“喂。”
“好女婿,不好了,你在哪儿?你快来啊!
我与静知被人家欺负惨了。”
“怎么了?妈。”
静知本想夺过母亲手中的电话,可是,在听到那一声熟悉唤着‘妈’的男人嗓音时,手指僵在了空气中。
“书店被火烧了,你爸他……他走了,还有静虎,到现在还没有找到。”
黄佩珊语调哽咽,尾音事实在前所未有的颤动。
电话挂断了,静知愣在了原地,她本不想再打扰他的,可是,在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让母亲知道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实,同时,也不想让街坟邻居看笑话,她知道,这屋子里的人,包括大姨妈与肥舅妈都是在等着看她笑话,如果知道她与江萧离婚了,大姨与肥舅妈早就转身溜走了,怎么还可能等到现在还呆在这屋子里?无非是看中了江家的财势而已。
现在的人,都是攻于心计,都喜欢与有钱有势的人攀关系,好有朝一日攀上裙带关系,不管做什么事都方便一点。
静知不知道江萧会不会来,她的心是矛盾痛苦的,如果他来了,母亲与大姨肥舅妈就没什么可怀疑的了,可是,如果来了,她又要怎么面对他?他们都已经离婚了,他没有义务再一次又一次接受人家的帮助。
一直在这种矛盾的心态中徘徊,不过片刻,深幽的小巷子里就有一辆黑色的奥迪驶来,停靠在了巷子口,熄了火,高大的身形走出车厢,今天的他身着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同色系的笔筒长裤,蓝白相间的领带,白色的衬衫,白与黑一向是最般配的颜色,鲜明的对比,更何况是穿在他那俊美的身姿上,一身的黑让他显得即冷酷又骇人,完全失去了平时的温文儒雅与隽永气息,跨步走入林家,如老鹰般的眸光在屋子里巡视了一圈,大致情况他已掌握,狭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缝。
“好女婿,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黄佩珊见到江萧,感觉自己象是受了委屈的孩子见到了家长,因为,背膀来了嘛!
她一向都认为女婿的背膀够厚,她完全可以一生来依靠。
哭泣着迎了过去。
静知凝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整个人完全石化,或许,她还认为江萧不会来,所以,当他真的来了,并且,还这么速度,不过十几分钟时间,他就已经站到了自家的厅堂里,与她感受着家里这份悲伤的氛围。
“哎呀!
江少爷,你来真及时,看吧!
这人都抬到家里来了,真是欺负人。”
大姨妈与肥舅妈也赶快步过去,巴结这位权势滔天的主。
“妈,我出差了,刚从哥伦比亚飞回来,我已经听说了,静知。”
一边向丈母娘解释,一边提步迈向早已不是他妻子的女人。
“为什么你都不通知我一声?好歹,我也喊过‘爸爸’的。”
他出口的话有双层的意思,只是,屋子里不知内情的人只能听到话里一层意思。
静知抬起头,水盈盈的眸光凝望向他那双幽深似潭的黑眸,仍如两口古井,象是一眼望不到尽头,几天不见,他的容颜看起来俊美依个,只是,下巴上生出了硬硬的短疵,也许是忙于工作,没时间修边幅吧!
看着那双清澈明亮的黑瞳里倒映着他立体的五官轮廓,她红红的眼睛,眼角弥漫的幽伤都让他的心狠狠地揪紧,她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是一点都不知道,但是,在她果绝地拿起离婚协议书签字的那一瞬间,他就告诉自己,今后,这个女人的一切都与你无关了,他向自己发了誓,是她轻易放弃了她们之间的婚姻,她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他不会再理这个女人了,不管她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想管,这两天来,他的心也在倍受着煎熬的,林家出事,是宋助理告诉他的,可是,他没有接到林静知的一个电话,但凡念及他们之间曾经拥有的点点情份,她也应该通知他一声吧!
在她遇困难的时候,她想到的从来都不是自己,这是一份无奈的悲伤。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们离得很近,近得让他能够感受到静知心口的颤动,以及由内散发出来的那份悲伤与哀戚。
江萧转过身,深壑的眸光扫向了那几个披麻带孝的人,也许是慑于他的气势,与生俱来的那份王者风范与贵气,在他跨入江家门槛的那个时候开始,那几个气势汹汹的伤者家属也都僵在了原地,一句也没有再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因为,鸡蛋碰石头,谁都知道那样的下场是什么?大家又不是傻子。
“没买保险本来就承担一定的风险,我已经以社区的名义向政府提出了困难补助申请,这么大的火灾发生,让我们损失了不少的财物,甚至还伤及了几条人命,市里已经派人前来调查,再过两天,困难补助就发发放下来,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是不愿意的,静虎还小,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们已经够伤心的了,当然,你们失去亲人的那份心情我也能够理解,黄佩珊女士作为静虎的合法监护人,理应赔偿你们家的所有损失,苏小姐,吵闹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这是一个和谐社会,就算闹上法庭,这是天灾人祸,就好比是发生的交通机械事故一样,撞了人固然不对,可是,出事的司机赔不起那么多的钱,横下心来逃之夭夭,这种例子比比皆是,我不是帮着林家说话,如果你们要求合法的赔偿,我替林家承诺,不会少了你们半分,死者已逝,生者节哀,落土为安才是如今最重要的事情,你们也不想让亲人死不冥目吧?”
他的这番说到了这几个人的心坎里,几人低头沉默了一阵,那个死者兄弟抬起头来,勇敢地直视着眼前这个在e市政界绰绰的江检察官。
“你是林静知的老公?是黄佩珊是女婿,我们凭为什么相信你不会偏袒她们?”
“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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