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一点头,转身往外走。
周礼怀送了柳云湘两步,待回头看到严暮,好家伙,手里的茶杯都给捏碎了。
那凶神恶煞的样子,恨不得大杀四方似的。
从绸缎庄出来,柳云湘看着街上人来人往,饥荒过后难免留下疮痍,虽不似之前那么热闹,但已在慢慢恢复。
“难得出来,我们往前面逛逛。”
谨烟观察着柳云湘,不见她有丝毫难过,甚至还有些欢喜,这才放下心来。
“集市上人多,咱还是回府吧。”
柳云湘晃了晃谨烟的胳膊,“趁我还能走动,便让我再看看这市井繁华吧。”
谨烟心一酸,转而扶住柳云湘,“好,听您的。”
这世间一切都很美,柳云湘留恋的很,但其实她只走了一段,便觉得累了,正巧走到一墨斋,想到什么,她拉着谨烟进去,买了一方上好的砚台。
付了钱以后,主仆二人从墨斋出来。
穿过巷子,很快来到陆长安的宅院外。
陆长安从正房出来迎接,上前冲柳云湘见礼,柳云湘又还了礼。
闲聊片刻,陆长安提到:“今年有恩科,我打算参加。”
柳云湘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在外人看来陆长安是世子,可以袭爵王位,实在没有必要参加科举。
但她知道他的处境,可谓举步维艰,好比下一盘棋,他的路已经被封死,唯恩科可杀出去。
“世子不堕青云之志,让人佩服。”
陆长安失笑,“那三夫人可知道,这句话的前一句是什么?”
“穷且益坚。”
陆长安微怔,随即点头,“穷且益坚,不堕青云之志。”
“世子定能大展鸿鹄。”
“只愿不白活一世。”
柳云湘将一四方盒子推到陆长安面前,“那这就当做是我的祝福吧。”
陆长安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方砚台。
“三夫人知在下要考恩科?”
“笔砚从戎,诗书为将,只是觉得该送世子一方砚台而已。”
陆长安起身,珍重地向柳云湘行了个大礼。
日头西沉,柳云湘该走了。
陆长安进屋拿了一件披风给柳云湘披上,“夜里风凉了,三夫人切莫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