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国孝影响,近几月得月楼的生意很是冷清,不过每日仍有近半上座率。
包间的价格亦是未曾下降,需得花费超过三十两银子才能使用。
再加上刚上的这几壶大红袍。
今天这顿饭恐怕不下五十两银子。
这蔡川的父亲乃是吏部右侍郎,按说也是个三品大员之子,怎么也不会缺钱花。
但他并非嫡出,生母又早逝,再加上自己不得父亲中。
平日里与这群纨绔混在一起时,能不出钱就不出。
今天竟舍得花五十两,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果不其然,待得纨绔们闹过一场暂且安静下来时。
隔壁的传来高谈阔论之声,听着也是一群聚会的友人。
“要我说,这鹰啊还是北边的好。
南边的鹰总觉太过绵软,少了些锐气。”
“我家兄长在东北驻边,恰军中有专训来查敌情的鹞子,各位可有想要的”
众人纷纷订货,那人又问道“何兄不想要吗”
“罢了罢了,我可不养鹰。”
听到这道声音,何颐顿时眉头一皱。
眼神扫向蔡川,果然其面上神色有异。
想必之前蔡川在门口停驻就是在查隔壁的人有没有到。
来今天这一场还真是来给他送行的。
往日的朋友、新结的仇人,全都来了
包间其他人显然也知道了隔壁那何兄的身份,均是面面相觑。
隔壁有人问到缘由,那边的何兄叹了口气,而后便开始吟诗。
得月楼的包间有两种,一种是建楼时用砖木隔开的,面积位置均固定不动,大多在二层。
另一种是由屏风隔断开来,包间大小可根据客人的需求随时变动,但隐秘性就很一般了。
今日何颐等人所在的包间便是后面这种。
屏风后的声音毫无保留的传了过来。
“莫养虎,饱则喜子饥则怒,莫养鹰,饥则附人饱飏去,鹰去但忘恩,虎怒将为冤。
我们家才刚刚出了只忘恩负义的鹰,怎么敢再养一只。”
注1
这话分明说的就是何颐
隔壁的人不做他想,就是王氏的儿子,何颐的二堂兄何顺。
隔壁人感慨道“伯母也是倒霉。
分明是下人做的孽,却要伯母来担责。
身边有这种人在,真是令人寝食难安。”
“好在这等小人即刻便要离京,何兄日后多当心便是了。”
金蔚荣早就听不下去了,隔壁最后一句额话音还未落便站起身,上前两步一脚便踹在了屏风上。
屏风应声而倒,两个包间的人都到了彼此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