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皮皮睡得很沉,就像回到了闲庭街56号。
她梦见自己与久违的祭司大人在那张舒服的大床上云雨。
四周点着白色的香薰蜡烛,装在透亮的水晶杯中,窗外花荫帘内烛影,空气中飘浮着木蕨清婉的芬芳。
头顶那盏仿绫纸镶边的老式宫灯上贴着一张剪纸:犀牛望月,昏黄的灯光将它的投影洒满四壁。
他们都有些迫不及待,却又配合得淋漓尽致,她任性地享受着祭司大人的取悦,所有的细节都是美的c充满诗意的:梦回无处觅,细雨梨花湿。
朱唇浅破桃花萼c夜寒手冷罗衣薄。
酒力融融香汗透c春娇入眼横波留
她实在太累了,连续几天不眠不休地行走c脚底打的泡流脓了。
营养不良,吃不到蔬菜,口腔溃疡了。
背上玄鸟的啄伤,痛得颈子都没办法扭动了。
这不是一般的梦,是一场身体为了疗伤而自动生成的春梦。
一缕阳光穿窗而过,照在她的脸上。
皮皮从梦中醒来,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伸到一半,腹部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她“噢”
地叫了一声,掀开上衣,现肚子上面裹着一圈白色的纱布,隐隐地透出红色的血迹。
皮皮的第一反应是——她生了。
就像“异形”
里的那个外星怪兽从宿主的身上破膛而出。
顿时心跳如狂c汗如雨下,一时间只想看个究竟,于是慌慌张张地揭开纱布,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只是被人咬了一口。
小腹上有个清晰的牙印,很深,上面不是红的就是黄的,红的是血痂,黄的药膏,四周一片青紫,似乎被人的手用力地抓过。
再往下深两毫米这块肌肤就被咬穿了。
皮皮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
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药膏的作用,忽然间又不那么疼了,只剩下了一点点酸麻。
结痂之处,微微痒。
背上玄鸟的啄伤已然痊愈。
“要换药吗?”
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懒洋洋地。
她扭过头去,说话的是靠在帐篷一角的沈双成,眯着眼,蜷着身,抱着剑,一幅还没睡醒的样子。
“不用。”
她答了一句,将纱布重新缠好,跳下吊床,穿上靴子和外套,拍了沈双成一下:“吊床空出来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没有回答,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皮皮走到窗边,从水桶里舀出一碗水,喝了一口,又用凉水拍了拍脸,让自己尽快清醒过来。
她记得昨天晚上贺兰觿一直陪着自己,他们聊过c吻过c抚摸过c然后
然后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不用问也能猜到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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