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得令,退到一边,赵允成顶着头上的纱布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一见到秦念之,瞬间委屈巴巴。
“你太不够意思了,当年我可是真真切切把你当亲弟弟来疼的。
我进进出出秦府那么多次,你却一次都没想过向我求救!
一次都没有!
我真是白痴!
竟毫无察觉,难怪我每次去找你,十次有七次见不到。
那个毒妇!
她是不是疯子?为何这般对你?我现在就去掘了她的坟!
将她挫骨扬灰!”
厢房瞬间静默,宣和帝内心升起一丝隐秘的平衡感,看来赵允成在念之心里也不算重要。
秦念之微微抱歉,斟酌说道,“我从小就性子乖张孤僻,不太会和人交流。
总之还是谢谢你。
那时你常来找我玩,我很开心。
后来你不声不响地就去了封地,我一度还感到失落难过……”
许是突然想到赵允成不告而别的原因,秦念之突然止住了话题,面色有些古怪。
赵允成却兴致勃勃,显得十分激动,“你那时很失落?你心里有我?念之你放心,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
诶呀,你不要这么冷漠吗,你、我、李湘禾行了吧,永远一起。”
眼看赵允成说的话越来越离谱,秦念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倒是没了心情悲春伤秋。
宣和帝额头青筋跳了又跳,忍了又忍,“你闭嘴!”
要不是看在秦念之心情好转的份上,就凭他不遵皇命,私自外出,非要治他个抗旨之罪。
“哦,还有陛下?那就我们四个,四个永远一起,放心我可不像某人成天拈酸吃醋,毫无风范!”
……
很快便到了第二天公审。
是非对错终要有个结果。
秦念之一踏上公堂,明显感到周围的民众看向自己眸光变得复杂,不再像昨日那般满满的嫌恶憎恨。
特别是一些大姑娘,小妇人,一个个双目含泪,同情怜悯地望着自己,莫名散发着母爱的光辉,也不知是不是又听了什么离谱传闻。
老国公百里寒依旧满面红光,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大概认定自己再也翻不了身,难得的没有出言讥讽。
赵允成顶着纱布,百无聊赖地把玩着玉佩,看见自己时,双目泛光,单手握拳鼓劲,十足的显眼包。
秦念之无奈地移开目光,就见眼底乌青的景明对自己龇牙咧嘴,看口型应该是:“加钱!”
忍不住轻笑出声,觉得周身一轻,似乎挣脱困扰自己许久的枷锁,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孤立无援。
或许她不喜欢自己,也不全是因为自己不好……
伴随着惊堂木的重击。
“升堂!”
“威武……”
“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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