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秋满兄妹俩还是半大孩子,新屋盖成也没宴请四方。
只是秋满和李竹去西山河钓了三条鱼,他又自掏腰包在李竹后院里买了一只鸡和一些菜。
喻霄杀鸡、春来摆碗筷,兄妹俩将帮忙建屋的伙伴们都请过来吃了一顿饭。
若是请上大人,这就成了人情往来,只请伙伴们,就是朋友情谊,故而这些孩子们的爹娘倒是很乐意自家娃娃去赴宴。
五间房子都是土砖做坯、木头做框架,瞧着灰扑扑的,再盖上稻草的顶,真是实打实的茅草屋,比喻霄宅子前那漏雨的草棚好那么一点而已。
但秋满很满意,春来很满意,李竹也很满意,只有喻公子掏钱买瓦的手蠢蠢欲动,又被李竹无情压制下。
秋满、春来的新家很宽敞,环抱成“口”
的屋宅里,前头两间房窗户向外,两间卧房外墙中间是向内的大木门,磨得光滑的又刷了油的门槛是秋满亲手做的。
推门往里走,是剩下的土砖混着小石子填成的院子,院子左右两面的房间不算大,却特别长,从前到后,正好围出院子的左右围墙。
最后一间房正对着大门,夹在左右两间房延伸出的墙面中间,这是正厅。
盖完房的那日,秋满沉默着把这房子每一寸都瞧了一遍,春来坐在她人生中第一间属于她的屋子里,简陋的床板上,小姑娘笑得格外开心。
兄妹俩其实没攒到什么钱,那点视若珍宝的积蓄将将够买盖两间房需要用的木头和门板。
但看见喻霄、李竹成亲,秋满心里明白,他不能心安理得的住在师傅的新宅子里,也不能依靠着师傅的帮助过活,所以才下定决心要盖两间属于他跟春来的房子。
若不是伙伴们和以李竹、喻霄为的大人们支持,这五间房是绝计盖不起来的。
盖房的土坯是大家一起摔的,房顶糊了好几层扎的厚实的茅草顶里,每一根干草都是旁人扎好送来的。
铺院子的碎石头是喻霄从虎山脚下的小溪边挑来的,春来、秋满屋里的床板、矮桌是李竹仔细拼好搭建的。
虽然秋满、春来又成了钱袋空空的穷光蛋,还欠着李竹一只鸡,但他自内心的笑的很开心。
喻霄与李竹并肩站在兄妹俩新家的大门前,李竹道是门上得贴上门神,她那屋子当初就是因为有门神她才敢住,觉得有人护宅,屋子一定不会差。
喻霄赞同李竹的想法,还打算给春来写幅对联贴上,这样才有个家的样子。
两人留给兄妹俩足够的独处空间,却不防秋满带着春来走出屋门,在院子里面朝二人,扑的下跪,结结实实给他俩磕了一个头。
李竹赶紧迈进门里把春来抱起来,抬手拍向秋满肩头,“傻啦你?这碎石子铺的地多膈人呐,你还带着妹妹跪下叩头!”
秋满被打还乐呵呵,“师娘”
李竹打了个哆嗦,又拍他一下,“别撒娇。”
喻霄把傻徒弟提起来,抹掉他脑门上的灰,屈指轻敲他的额头,“傻小子,你师傅还得长命百岁呢,你叩那一下不怕把我送走啊?”
李竹一巴掌又拍向这嘴上没把门男人的背,“我叫你胡说!”
喻霄赶紧抱头,“娘子我错啦!”
秋满、春来都不厚道的笑出声,看着师娘把师傅撵的抱头鼠窜。
李竹追着喻霄满院子跑,跑着跑着自己也乐得不行,挨打的喻霄也笑。
真好啊,这才是一家人。
带着一只黑白相间母狗往家走的馒头正在想,李竹肯定也喜欢它带回的这个新家人。
小母狗浑身脏兮兮,是从山里一瘸一拐走下来的,一条后腿已经弯曲,干涸的血迹还没被灰尘掩盖,瞧着是被打断没几天。
馒头用狗语和小母狗交流,晓得它是被赶进山的,腿还被打断了,低头蹭蹭它脑门。
馒头:“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