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习惯么?”
钟亦凡摇了摇头:“很踏实。”
没有不洁的凌乱痕迹,没有有欲无情后的自我厌恶感。
身边有一个很重视自己的人,一张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关切的眼神,干净而温暖。
这种感觉,真的已经暌违许久了。
江溪的身体有些僵,一时无法适应钟亦凡这样温柔看过来的目光,好半天才压抑住心中的狂喜,稳定了狂乱的心跳。
楼下陆续响起了几辆车接连离开的声音,应该是更多的人起来走了。
钟亦凡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狂欢之后各走各路的模式。
“能留下来住两天么,开学我送你回学校。”
眼前这种感觉太过美好,即使还不能确定最后是否一定会爱上江溪,钟亦凡也还是忍不住想要多享受一会儿这种难得的静谧温馨。
“好。”
一个字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钟亦凡想要的,他都会说好。
“不过先借我电话用用,我要跟家里说一声。”
江溪的手机在昨晚被钟亦凡贸然拉入泳池后就罢了工,原本跟江妈说好报到后最迟第二天回家的,留下来他得打个电话报备一声,免得父母担心。
湿掉的衣裤鞋袜全部不能再上身,钟亦凡出去了一趟,回来时给江溪带回了全新衣服。
宽松的t恤,磨白做旧的基础版仔裤,浅色的板鞋外加一部新款的手机。
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昨晚残局的时候,钟亦凡把江溪带去了亲水别墅区配套的休闲运动馆去玩滑板了。
那里有一个仿sp滑板公园的运动场地,当然规模没有专业的那么大,来玩的也多是别墅区业主里的年轻人,再有就是陪着孙子辈在这玩轮滑的老爷子了。
每当放纵过后又陷入新一轮自我厌弃的矛盾中无法排遣的时候,钟亦凡就会一个人过来流流汗。
像滑板这种极限运动,很少有人能仅凭着天分一蹴而就完成各种高难度动作的,都是要经过一个不断跌倒又爬起来的过程。
钟亦凡只想藉此给自己做心理暗示,告诉自己摔倒的人生或者也能够重新爬起来。
可惜,每次挣扎着站起来后,他总是找不到一个可以走出去的方向,不免再次跌回固有的生活模式中,依旧摔个鼻青脸肿。
这半年多,在他完全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江溪两三天一条短信的细微渗透带着一点柔软入侵的意味,让他既害怕会伤害对方又舍不得彻底断开。
午夜梦回时,好像依稀有一种感觉,江溪站在了一条黑暗隧道的出口,在向自己招手。
或者,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就是这一点点可以证明自己也有人在乎的温度吧……
全速前冲,蛇行过障碍,转弯,一个漂亮的豚跳跃上台阶,钟亦凡在江溪面前停住,晶亮的眸子恢复了一个年轻人该有的热情。
“要不要试试?”
单脚将板头踩得一翘一翘的,动作带上了点孩子气。
江溪连忙摆手:“太难了,这个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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