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让江溪认真地盯住钟亦凡的手,稍微思索了下:“从感情上来讲,介意,介意得要死。”
“呵!”
低估了江溪的坦白程度,那句“介意得要死”
让钟亦凡没来由地生出了一丝失落:“既然那么介意,还说那种话干什么?耍我?”
“我说的介意,不是你理解的介意。”
那种介意,不是嫌弃,是嫉妒和惋惜。
嫉妒被他抱过的人,惋惜他在自我放逐后还承受自我厌弃的折磨。
“我更介意,这双手今后会抱的是什么人。”
比起过去,江溪更介意未来,用放纵麻痹伤口,这样的钟亦凡更多的让他感到的是心疼。
“是什么人有差别么?”
反正已经无差别地抱过那么多人了……
“怎么会没有呢?你当年抱童欢的时候跟现在抱其他人的感觉不会一样吧?喜欢的人,和打发寂寞的人,不可能没差别。”
这个晚上,江溪继父母问题之后,又戳了钟亦凡第二刀。
“我第一次抱的人,是你。”
像带着自残的快意欣赏江溪的那种惊讶一样,钟亦凡继续加以补充:“在我喜欢童欢的时候,没抱过他。”
“怎么会……”
这已经不像是问句了,江溪的那三个字自动在空气里消音,轻得只剩下一个口型。
“为什么是吧?因为蠢啊!
太喜欢了,想要好好珍惜,蠢到怕他会痛,蠢到不舍得去抱他。”
然后,看见他跟别人上床,再然后……
江溪不知道怎么会扑过去紧紧抱住钟亦凡的,等他发现的时候,对方就已经措手不及地被他箍在怀里了。
这一刻,他对童欢的怨怼值标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曾经那个又纯又痴的钟亦凡,就这么被他给毁了。
“抱这么紧,是打算献身么?我现在可是来者不拒的。”
话虽是这么说,钟亦凡其实并没有动。
“无所谓,只要你想……”
如果对方有需要的话,真的无所谓。
江溪觉得,他除了不停地强调自己有多么多么喜欢以外,能为对方的做的真是太少太少了。
不论是童欢的背叛,还是父母那段造物弄人的感情纠葛,又或者被当做一个可以利用的生殖器官强行从过往健康的生活环境中摘除出来、发现没有利用价值后又安不回去这件事,既成事实的东西,无论哪一件他也不能替为修复。
“真是笨蛋……”
到底还是轻轻挣脱出了江溪的束缚,钟亦凡帮他拉了拉蹭歪的睡衣,玩笑似地道:“我多少年没试过坐怀不乱了,别考验我。”
很久都没有出现这么一个人,让他由亏欠跟感动引发不想伤害的念头了。
江溪,他这辈子唯一亏欠了的人,他不想再对这个唯一的人进行二次伤害了。
“我很认真。”
钟亦凡帮忙整理睡衣的手还放在领口的位置,指尖若有若无地接触到皮肤,江溪觉得那个位置的温度不断飙升,开始像周围进行热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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