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
“你开开门,我就只看一眼,只要确定了你没事我就走,你把门打开。”
我依然反复强调着,我要见他,我要确定他到底是不是为了让我安心而欺骗我。
“不!
我很好,笙笙你只要知道我很好就行了。”
然而屋内唐莫宁坚决的态度是我所没有预料到的。
我站直的身体僵硬在原地,看着格挡了我和唐莫宁的这扇门,我心中一时间情绪莫名。
“走吧,我要休息了,不要打扰我。”
唐莫宁虚弱却又不容反驳地继续道。
我站在房门口踌躇,我恨不得生出巨大的力量能够将阻碍我的房门打开,可是现实是我只能任由这碍事的门阻隔了我和唐莫宁,以至于我们两一起靠在门上彼此对话。
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远到我们彼此不能将彼此的体温传递。
“宁,如果你不开的话,我是一定不会走的。”
最后,我以一句温和而又坚决的话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门内的唐莫宁沉默了良久,然后传来了两个字:“随你。”
这两个字有着它自己也预料不到的伤人力量。
我不知道才是片刻的来回之间,怎么会让唐莫宁变了一个人般地抗拒着我的关心,将我这样死死的拦在门外,我不解。
可是这无疑让我接受不来,唐莫宁,在我不在的日子里,在你身上到底生了什么?
我像个固执的蜗牛,如我所言的那样,我乖乖的站在门口,就像是一直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望眼欲穿的守着一扇房门,只想着用坚持打动房门内的人给予一点垂怜。
我的背靠着房门席地而坐,看着窗外的阳光渐渐西斜,然后太难空中布满了红霞。
我知道唐莫宁就在门边上,我的手掌放在我身后的门上,暖暖的,就像是感受到唐莫宁的体温。
我不懂我们为何都如此固执,可是这安静的又奇异的一刻,却觉得世界安静得美好。
终于,窗外的太阳还是被月亮换走,这个世界正式迎来黑暗。
坐久了我的身体慢慢麻,困意忍不住地袭来。
我的头颅开始数豆豆般地一点一点地搭在头上。
我渐渐沉入梦乡,就着身后人的体温。
我其实不懂,为什么我们彼此那么在乎,却在某些时刻要用这样的方式相互折磨。
我的梦里没有色彩,只有无边无际的灰白黑,记得老师说过这是最没有想象力的体现。
而我觉得这就是我生活的真实写照。
不知道我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身后的门开了,我被抱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他用温暖的指腹轻拨着我额前的碎,似乎又怜惜地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吻。
我睡梦中看见他痛苦的表情,他说:“笙笙,我要怎么办才好,我几乎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我在心底不满地反驳:明明是我拿你没有办法好吗?
随后我看见他忽然变得坚硬的脸庞和眼中的深情:“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
我在心底摇头:我不要什么承诺,更不要你为我让自己付出代价。
我只要你好好的,至于我,怎样都无所谓。
我只要你好
我虽然心中戚戚,却像是小兽找到温暖的巢穴般地将毛绒绒的头在他胸口蹭蹭,选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终于放心睡去。
这大概不是梦吧?我心想着。
第二天在床上醒来,我混乱着大脑,捏着身上的被子,终于确认昨天晚上不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