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的酒後劲极大,也是丈螭酒量极好,居然不曾醉倒,只是脸上多少有了几分醉意。
酒都喝没了,敖翦担心对方不够尽兴还想起身到旁桌去取。
却被对方一把拽住,听他闷著声音道:“够了,你想把我灌醉了不成?”
“不……不是……”
敖翦为自己的不懂规矩感到懊恼不已,连伺候个客人都做不好,难怪兄长会不愿意让他到前面帮衬了。
不过这位海族将军脾气真是挺好的,居然没有生气。
丈螭少年老成,虽得东海龙王知遇之恩,但毕竟年少得志,需在军中立威,在人前向来是板著一张脸,此刻借了几分酒兴,面前的小鲛人与他年纪相仿,更是个乖顺听话的,便忍不住跟他多说了几句。
尽管丈螭不善言语,有些事情说得不明不白,敖翦就似懂非懂地听著,偶尔有些明白的地方就会高兴地嗯嗯啊啊回应,两人牛唇不对马嘴地聊了大半天,比起那些言不由衷地应酬反而更觉有意思。
丈螭直到离开南海水晶宫还不知敖翦的身份,反而是主上东海龙王敖广听了他的回禀,方才笑著告诉他,给他斟酒的那位,就是南海龙族里不得宠的七太子敖翦。
对於这位有过一面之缘却又一直无缘再见的七太子,丈螭也还是印象深刻。
记忆中的少年看来抽高了一些,只还是与龙族强壮体魄这然相反的瘦弱,所为的不得宠,怕非不管不顾那麽简单吧?丈螭知自己管不得南海龙宫的事,可也免不了心中不齿南海龙族所为。
复又见他与这头巨兽共处,心中生疑。
就算在宫中并不得宠,也不见能够随意离宫,更不可能没有半个随行侍从。
“七太子,你与这位……是何关系?”
敖翦有些犹豫,他肯定不能直说自己是丹饕掳来的食物。
虽然不过一面之缘,但是他总觉著这位热心肠的东海将军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这样的话,一定得打起来,他就更没有办法去三仙山了。
可……他又不想对丈螭撒谎,於是很纠结地左右为难起来。
可在丈螭眼里,这更像是受到了恶妖胁迫,当下神色一凝,方天戟一个回旋,尖点水面,划海而分。
“阁下与七太子到底是何关系?”
丹饕寻思片刻,答曰:“同途为伴。”
丈螭向敖翦求证:“七太子,此言当真?”
敖翦想想也差不多吧,反正不必说自己的作用就行了,於是连忙点头。
丈螭虽仍觉得奇怪,但既然敖翦如今看来毫发无损,并不像受到拘束,这才收了长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