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紧张又手忙脚乱的模样,笨拙,却是最直接的反应。
丹饕抬起手,够触碰到了敖翦的脸:“汝问何多,应答何者?”
敖翦愣了愣,连忙将他扶起身,然後把碗送到他嘴边:“那麽先喝点水。”
事实上他每天晚上都会倒好一碗水,准备给每天都可能醒来的丹饕喝。
尽管只是一个简单的决定,可丹饕还是相当敏锐地觉著敖翦有些不同以往。
因为他并没有向以前那样一味地等待,而是率先做出了对病人来说比较应当的选择。
丹饕没有拒绝,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水。
尽管这绝对不是煮开的水,不过要一条从出生就住在海里的小鱼生火煮水确实有些难,不过生於上古的妖怪并不在意这些,水能够解渴就行了,可没有凡人那麽多的讲究。
“伤口还疼吗?”
敖翦摸著丹饕受伤的手。
尽管这些已经是他所能找到的最好最昂贵的药物,但伤口却一直都不见恢复,万幸的是大妖怪除了昏睡不醒之外并无其他见险的症状。
不过这些对於丹饕而言实在不算什麽,自上古时就经历无数与神族大战的大妖怪可没有那麽矜贵,断几根骨头,烧焦点皮肉只是疼了点,只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回扛过天塌之灾,伤得是有些狠了。
丹饕习惯地抬手,拍了拍敖翦的脑袋:“尚安。
汝何不听吾嘱?”
想起丹饕昏倒在海岸边上,却要他独自离去,敖翦有些气恼。
不过对上丹饕沈稳老练的目光,他不敢当面闹“才不要听话”
的任性。
“你教的化形术我学会了……这渔村里的人都挺好的,收留了我们……不过我说了谎……”
对於欺骗了那些善良的村民,敖翦心里其实是愧疚的,但这些谎言却是必须的,世间的凡人再怎麽善良,对於异族还是排斥并恐惧著,“他们以为我们是兄弟,遇到了海难流落到这里……附近的李叔还把他的渔船借给我……”
他有些小奸猾地笑,“其实我都是直接下海捉的鱼,不过不能让他们知道,所以我才会假装著出海捕鱼。”
一席话令丹饕有些意外。
看来敖翦没有像他想的那般需要别人看顾,相反,他不但瞒过了凡人,好好地在渔村里生活,还能把受伤的他照顾得很好。
不过要一个人驾船出海,而且为了避人耳目还需要走远一些,再来还要下海捕鱼,这般来来去去,比起渔民单纯地撒网捕鱼要更花气力,敖翦一定更加辛苦,难怪半年下来他又抽高了不少,身体也更扎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