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原来如此。
你狗嘴会吐象牙,狗头可蠢得像猪一样。”
柳菁英缓步走到儿子身边,玉臂轻舒,揽上他的小脸,浅笑道,“既然你觉得我下流无耻……”
方雷眉角微颤:“……”
“你会做,我更会做。
我干脆投靠林逸夫岂不是更好?”
“你!
?”
方雷从容不再,按住膝盖直起身体,做势要从地板上站起来。
柳菁英笑道:“现在所有人都想拉拢我老爸呢。
大不了我求求林委员,把你们一个二个知情人全都弄死。
你有胆就出去乱讲,我不拦着你。”
叮咚——,叮咚——门铃声在这时突然响起,柳菁英想张晓璐还在医院取环,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那门外会是谁?
她抛开牙齿咬得嘎嘎作响,干瞪着眼的方雷,潇洒转身,前去门前查看门禁里的情况。
看清站在门前之人,柳菁英秀眉轻收,暗道,他来做什么?
门口之人竟是何思远。
柳菁英思忖片刻,回身瞟了一眼方雷,笑道,“是思远学长。
既然你这条狗养不熟,跟他一起滚吧。”
她正要开门,方雷突然叫道,“不要开门!”
“哦?”
方雷气势不再,面色阴晴不定,“……我不想见他。”
柳菁英须臾间便明白,方雷心高气傲,绝不愿让同僚看到自己如今这凄惨的模样。
反过来说,她这种人也格外好懂,一字而括,用“直”
来形容最恰当不过。
这种人倘若得势,能下狠手就绝不会留情;倘若失势,除了气急败坏就只剩一心求死,倒也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
方雷也算得上是重信守义、秉持孝道之人,虽说心比天高,却甘愿为了父亲和季厅长而屈膝侍敌,俯为奴;另一方面,她为人过于刚强偏执,能伸而不能屈。
譬如今日,稍有松懈便歇斯底里。
柳菁英不讨厌她这称得上是光明正大的性子,但一码归一码,单凭她虐杀少年所犯下的滔天恶行,柳菁英便觉得她落到今天的境地是咎由自取。
“哼。”
更别提她差点害死小永。
罪有应得而已!
“我为何要听你的?你这模样让他看看也挺好。”
柳菁英调笑道,打算借这个机会继续好好调理调理她,让她认清自己的处境和地位。
“……要我怎么做。”
方雷低下头去。
“现在又知道低头了?你来我家也有段日子了,之前都好好的,怎么到了今天态度就变得如此恶劣?”
方雷两手死死扣着地板,骨节白,指尖乌紫,仿佛再一用力,指甲盖都会被她扣下来。
“季河恩送你过来当狗,何其不是想讨好我。
难道他会想不到我可能去投靠林逸夫?他季河恩都不敢得罪我,你哪来的胆子敢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