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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四十二赌局之约（第2页）

晗君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面前的几案，在上面勾着虚无的图画。

犹记得太皇太后说起这些话时，灰败的面色和压抑地哽咽声。

那是她家中最小的弟弟，自小和她要好，战场上出生入死一半为了建功立业，还有一半是为了姊姊和被立为太子的外甥。

这也是帝后之间最大的嫌隙和永远也解不开的矛盾。

邓氏怔愣了半晌，呼出了一口气：“功高盖主，自然要鸟尽弓藏。”

晗君点了点头，深以为然。

日光逐渐强盛起来，外面晶莹地雪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室内也变得明亮。

侍婢们远远站着，安静地连呼吸都很克制，二人听着炉火出的哔啵声，又陷入新一轮的沉默之中。

侍从终于将箜篌搬来了，是一架极漂亮华丽的凤箜篌，晗君轻轻坐于箜篌旁，调弦试音无误后，一串轻灵如玉振的音便自她手中流淌而出。

窦慎循着乐声而来，入目便是晗君秀颈微垂，专注拨弦的样子。

她是长乐宫培养出的最优雅的淑女，动静仪态皆让人叹服。

此时她背着他而坐，逆着光也能看到她娴雅贞静地坐姿，一头乌如云如雾，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手势轻轻地摇动，就好像是荷塘中的涟漪，每一下都摇曳在了他的心上。

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进去一个音符，只是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看着她形容美好的颈项，纤薄的背，窈窕的腰，还有拂过弦上莹然生辉的指。

一曲终了，她像是有什么感知似的，回头一望。

见是他，莞尔一笑，低赧然，一气呵成的美好婉转。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他不大爱读诗，大多时候只看兵书，可却清晰地记得这样一句。

这些文字慢慢从书中飘出，汇成一个人影，慢慢和他的妻室相重合，这种感觉无比奇妙。

胸口热血激昂涌动，滚滚澎湃，让他如少年郎一般面红耳赤，躁动不安。

“临冰可用过朝食了么？不如和我们一起用一些。

阿罗在这里陪我说了许久的话，又弹了这么一会子箜篌，估计早就饿了。

我这个老人家胃口不好，你们饿了就说，就当是自己院里一样，不要拘束。”

邓氏笑着让侍婢布坐，又吩咐庖厨多做些口味清淡的菜肴，看上去慈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