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三山呵呵一笑,摆了摆手道:“段兄弟,你别听谢公子胡言乱语,我这不好好的么。”
。
段璟又对谢安施了一礼,说道:“今日幸有谢大哥点醒小弟,请受小弟一拜。”
谢安笑道:“你我意气相投,兄弟相称,又何来谢字一说,快快坐下,如此成何体统。”
段璟闻言一愣,方知此时饭堂中大部分食客的目光皆落在了他的身上,摇头苦笑一声,正好此时饭菜也上了,便趁势坐了下来。
谢安是无酒不欢,早早要了一壶酒便喝了起来,段璟看着谢安大口大口往口中灌酒,不禁有些咂舌。
辛无命见了笑道:“倒是让段公子见笑了,我家少爷嗜酒如命,饭可以不吃,酒却不能少喝。”
段璟摇头咂舌道:“小弟在江湖上行走也有一段时间了,见过不少江湖豪客,皆是无酒不欢,但如谢大哥这般喝法,小弟还是第一次见到。”
谢安将一壶酒喝完,长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朝如青丝暮成雪……”
将一《将进酒》洋洋洒洒背完,又道:“李太白这《将进酒》实在是深得我心,值得为此再浮一大白。”
段璟忽然笑道:“说起将进酒,我还知道一人,也是自称将进酒,和谢大哥一般嗜酒如命,他日你二人见了,说不定还可以以酒会友,谱上一段佳话。”
众人正谈笑着,忽从外头进来一人,口中大喊道:“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饭堂里众食客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往门口看去,就见门口站着一身穿青衫的干瘦之人,浑身上下平平无奇,唯独脸上那个红色的酒糟鼻子显得格外显眼,让人看了一眼便忘不了。
人群中有人问道:“出什么大事了?”
哪知那人却是将身子一倚,口中叫道:“快快拿酒来,先让我润一润喉咙,再与你们将是何大事。”
段璟见了那人,忽然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又对那人招了招手,喊道:“将进酒,你怎地到了此地?”
那人正是昔日段璟在酒馆遇见的将进酒,也不知因何原因,竟是来了这七极山下的小镇上。
将进酒听得有人唤他,不由一愣,顺着声音看过去,见一俊俏的青年正含笑看着他,遂上前道:“公子认识我?”
段璟笑道:“昔日在酒馆曾有一面之缘。”
又拉着他在一旁坐下,问道:“你且说说,生了什么大事?”
将进酒坐下后,却似丝毫没有听见段璟的话一般,只顾盯着谢安手中的酒壶,又见谢安如喝水一般豪饮,不由笑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兄台如此豪饮,真是深得我心。”
谢安一壶酒喝完,长叹一声,也不说话,随手拿起另一壶酒递了过去。
将进酒眼睛一亮,顺手打开壶口,深深吸上一口气,赞道:“真是好酒。”
说着也是吨吨吨连灌数口,方才一抹嘴巴,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段璟在一旁看着他,见他放下酒壶,笑道:“这酒喝得可还满意?”
将进酒点了点头,道:“真是世间难得的佳酿,必定不是这客栈中的酒,公子可否告知这是何酒。”
谢安闻言澹笑道:“也不是什么好酒,也就是珍藏了数十年的百花酿而已。”
将进酒一惊,险些将手中酒壶打落,急问谢安:“可是百花谷中特有的百花酿?”
谢安笑道:“这百花酿除了百花谷中,可还有其他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