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的神色在那一刻平和的堪称圣光普照。
米伽愣住,沉默看了一会儿那张脸。
“我们两个明明是很相似的,可要是这么一直走下去,迟早会变得越来越不像对方,”
阿尔朝着米伽伸出手,“你想让哥哥怎么做,就你来决定吧,米伽。”
米伽看着阿尔的手,似乎有些动容,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起了,曾经无数次在那个小地方,拉着他的手跑过田间地头的场景。
两个人就这么站了好一会儿,阿尔耐心的伸着手,等米伽的回应。
可让人失望的是,米伽既没有伸手,也没有一点动容。
“你还是在试探各种方法,”
染着金色头发的少年嗤笑一声,“只要我想到你现在还一无所知,我就不想看见你那张脸,你真的被保护的很好啊,我的哥哥。”
阿尔立即道:“你可以直接和我说的,我不相信有什么事情对我来说比你重要,哪怕是要我离开公安零,要我……”
“别说笑话了,”
米伽打断阿尔,“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还是你觉得我真的会被这些三言两语骗到和你走,然后你就可以把我关起来了?你觉得不听话的弟弟就需要这么管教是吗?”
米伽的笑容有些疯狂。
阿尔难以置信道:“我们真的得这样谁也不能说服谁吗?”
“不然呢?你不能折断我的手脚,你也没办法用花言巧语骗过我了!”
米伽突然摸出一把短刀,他将刀插在木质的台子上,拉起了阿尔的手。
两个兄弟在数年后的第一次拉住对方的手,居然是在这种场景下。
米伽和阿尔的手一起握在了那把刀上,只不过阿尔手心朝向的那一面是刀背,米伽直接握住了刀刃。
这把刀锋利非常,立即割破了阿尔的手掌。
两只手同样的修长,也都带着锻炼刀术留下的茧子,以及小时候那些吃苦的茧子和伤疤,很难想象这是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手。
他们十指隔着刀刃相握,血液顺着指缝流淌,染成了鲜红的画卷。
“哥哥,你的手上全是血,可是根本就不疼啊,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知道的吧?”
面对弟弟的质问,阿尔沉默着什么都没说,却突然默默加大了力度。
他的手挤到了米伽没能握住的刀刃部分,也是稍稍一用力,再次血流如注。
阿尔抬眼看着弟弟的眼睛,道:“要是我不能拯救你的痛苦,那我们就一样痛苦好了。”
米伽沉默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站在这里,只有血腥气在一点点扩散,在两个人互相触碰的手掌中,血液交融,伴随着一点一滴的时间,蔓延出了血色的花。
柯南打开这里的门,找到阿尔时,对方只剩下一个人了。
洗手池的地方有一段水管爆了,喷出来的水淋了黑发少年一身,他的马尾散开,头发帘也软趴趴的贴到了眼睛上,整个人忽然显得虚弱了起来,或者说是柔弱
。
双子相似的面容,都是俊美的少年,只是性格让他们走向了不同的方向,身为哥哥的阿尔一直都表现得十分坚定,现在的这份柔弱并不是被打击了的那种感觉,柯南能感觉到的是阿尔的懊悔。
阿尔回过头看到柯南,也不去管爆开的水管,只是朝着柯南苦笑一声:“他把水管劈裂了,血……血都被冲走了……”
“血……”
阿尔的手掌并没有止血,鲜血和水混杂着,一起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最后被遗弃冲的无影无踪。
柯南叹了口气:“你们两个果然见面了,阿尔。”
“现在我不管做什么都没用,我不管是说狠话还是什么,米伽都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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