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沉砺反问,他尚不明,乔安言又如何能懂?且仅凭寥寥数语,又能悟得几许?
“你厌恶徐正铮,厌恶他一切,身为豪门公子,你争强好胜,觉徐兄对我有意,故借我之身,争你之尊严。”
乔安言平静道:“是以徐兄离去时,你怒意满溢。”
乔安言顿悟,如醍醐灌顶,寒意袭心。
世间最可笑之事,莫过于被人视为争胜之棋子。
乔安言轻颤唇瓣:“龙沉砺,我理解你傲视群雄之心,你生平皆名列前茅,无人能及,故你必不能忍受败于他人之事……然你须知,我并非棋子,至多只是你的助手,我亦有血有肉,能思能虑,何故将我与徐兄相争?”
“非也——”
龙沉砺反驳,一时竟语塞,“我怎会视你为棋子。”
“否则如何?我与徐兄,仅亲情关怀,而你设法阻我与徐兄往来,又如此厌憎徐兄,除此何解?”
确然,除此何解?
龙沉砺心绪烦躁,俊颜紧绷。
其实,连他也不解,初见徐正铮之时,为何会莫名反感,总觉得此人虚伪如裹糖衣,诱骗乔安言,而乔安言则如甜美蛋糕,终有一日,会被他悄然吞噬。
念及此,他夜不能寐,然深究其因,他竟困惑,毕竟他自知非轻易厌人之人。
“我无从知晓!”
龙沉砺因烦躁而语调粗暴,“反正非你想的那样,我自然明白你乃鲜活之人,岂会视你为争胜之棋?我只想让你远离徐正铮!”
“为何?”
“因我厌他,每次见你,我便心生厌恶,初见他,便觉浑身不适!”
“那你因厌恶他,不愿他快乐,故而限制我。”
乔安言冷静异常,“你与他争斗,行幼稚之事,也因此,你才会在球场上公报私仇,向他下手,龙沉砺,你太稚嫩了……”
“且慢!”
龙沉砺抬头望向乔安言,一脸困惑,怒意掩不住:“你心目中的我,竟是如此之人?相识半年,我竟是如此公私不分之人?”
乔安言内心忐忑,然答案已如磐石。
她以婉转之词:“否则呢?那一场网球赛,若非你刻意击球至他脚下,球岂会砸中他面?”
“那是他击来的球使我不得不——”
“阿励,父亲刚才来电,让你今晚回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