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往昔,徐明宁只觉自己愚不可及,屡次蒙受务务与乔安言庇护,竟懵懂未觉。
徐府车夫对徐明宁亦是怜爱有加,目睹此景,不由得焦急万分:“小姐,此处险象环生,不宜久留。”
“非此地之险,乃吾身涉险矣。”
徐明宁望着门扉已恢复洁净,而自己双手却被鲜血染红,心中百感交集。
首次体会与名伶相伴所招致的诸多纷扰,原是如此沉重。
然则,一切因景承风起,于徐明宁而言,皆是甘之如饴。
她神色黯然,歪头垂首,显得狼狈又无助。
“此事切勿告知家父。”
她瞥了眼满脸痛心的车夫,压低声线,“此等偶发之事,不足挂齿。”
“小姐,此事非同小可,老朽不敢欺瞒老爷。”
车夫本性刚直,目睹此骇人一幕,自是更不敢掉以轻心,岂能让小姐日日身处危机而不顾?既已亲眼所见,又岂能坐视不理?
二人僵持于门前,直至务务与乔安言至,争论仍未止息。
经验老到,务务与乔安言一望便知其中关节,稍感尴尬,相视一眼,旋即移步至徐明宁身旁:“五叔,这是何故?”
乔安言亦感局促,勉强牵动唇角,试图以微笑宽慰。
毕竟五叔在安家年岁已久,每日接送徐明宁,与众人关系更为亲近。
私生饭之恶意恐吓,非小事一桩,乔安言心知肚明。
“适才吾等一到,便见门上以红漆书一‘死’字,甚是骇人。
小姐何曾见过此等景象?是以吾以为,小姐不宜再于‘宠遇一生’继续工作。”
五叔在安家地位颇重,纵言辞直接,亦无人敢言其逾矩。
乔安言颔首,深谙其心绪:“此乃私生饭所为,彼等无所不至,即便非此地,亦会寻他处滋扰。”
他处,自然包括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