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虽待她不好,但继母不敢杀她。
太子要杀她,不过一句话的事,父亲都不敢为她做主。
幸好,幸好宋缃及时点醒她。
她也不想待在甄家了,表姐太可怕了,竟想害死她!
心机这么深、这么歹毒,平时装得像个忍气吞声的面团子,她玩不过她,防不胜防。
甄青殷扶起她,取出她荷包里的绢帕,擦擦她脸上的泪水,轻笑:“皇上就在不远处,不准哭,晦气,叫人看见了,去告一状,说你触霉头,你今儿就得死。”
孟如兰忙用帕子盖住整张脸,哆哆嗦嗦抹眼泪,实在吓得狠了,不敢再落泪,却是抽抽搭搭的。
她本是来黏着甄青殷的,或者赖在晁国公府的马车上,或者拉甄青殷回甄家的马车上,结果却是她自个儿回去。
甄圆圆倒留下了。
车队缓缓启程。
路上的风景看腻了,宋缃挤到甄青殷的身边,和甄圆圆三个人脑袋凑一处说悄悄话。
宋缃眼里满是幸灾乐祸:“表姐,你刚刚跟孟家女说了什么,我瞧她走的时候吓得不轻,跟有鬼追似的落荒而逃。”
甄圆圆也催促:“她走时连我都撇下了,姐姐快说,我学学,这两个月她天天黏着我们出门,眼珠子黏姐姐身上,姐姐去哪儿,她去哪儿,寸步不离,连上茅房都要守在姐姐的茅房外面,可腻歪死我了!”
宋缃气道:“我都不敢这么黏表姐,谁给她的胆子!”
甄青殷心想,她俩也没少黏自己。
这些年,她万事不过心,对物质没什么追求,送礼大方,甄圆圆和宋缃当她脾气好,她时不时再拿出些没人玩过的小游戏,因此她俩都爱黏着她。
她没有隐瞒,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宋缃和甄圆圆玩心大起,甄青殷描述时,她们便把自己看到的情状学一遍,宋缃扮演甄青殷,掐住甄圆圆的下巴,甄圆圆扮演受气包孟如兰,唯唯诺诺像个红眼的兔子。
逗得一旁的殷如珠笑得花枝乱颤,直笑她们个个是促狭鬼。
宋缃睥睨着大家问:“我学得像不像?霸气不霸气?”
甄青殷捂脸,她是这样的吗?霸气什么霸气,这叫有病吧?
甄圆圆捂嘴笑问:“姐姐,你真会唬人啊,孟如兰胆子也太小了,随便吓唬两句,就屁滚尿流逃走了。”
殷如珠深思地看一眼甄青殷,笑道:“她能歇了这心思,倒是幸事一桩,没点靠山背景,还没有心机手段,满心满眼都是男人,再被富贵权势迷了眼,宫里可不是好去处。”
她当时想让甄青殷入东宫,便是上面这些,甄青殷该有的全有,该没有的都没有。
就她这冷情冷性的性子,不可能满心只想着男人,被情爱和荣华富贵迷了心智,正巧去东宫养老,荣享富贵。
如皇贵妃那般的人物,多少年宫里才出一个。
这才是真正的宫斗高手。
又遇上皇后不能生养,头一胎就生下皇子,运气和手段占全了,可不该她当皇贵妃,她儿子当太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