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郎君开畜场,里中孩童都会到畜场附近放牧,那里的草长得极好,赵郎君从不令人驱赶。”
“赵氏子?”
刘荣沉吟片刻,问道,“可是沙陵赵氏?”
“大王知晓赵郎君?”
云梅诧异道。
刘荣颔。
赵嘉献驯牛之法,实为惠农固国本的良法。
他身在临江,远离长安,消息并不闭塞,对其早有听闻。
见刘荣感兴趣,云梅提到更多沙陵之事,却没有再多言畜场,而是转开话题,专门讲一些乡间趣事,甚至提到自家兄长懒惰,不愿意耕田,屡教不改之下,被父母联手收拾的“惨事”
。
“伯兄不愿做活,总是同闲汉四处游荡,在里中名声甚糟。
阿翁恼怒,和阿母一同执棍。
非大父前来,怕是棍子都要打折。”
“云姬有几个兄弟?”
刘荣问道。
“一兄一弟。”
云梅的声音变得低沉,语气中也失去轻快,“原本还应有一个阿弟或阿妹,可阿母怀胎时遇匈奴南下,和阿翁从地头跑回城内,途中动了胎气,医匠无法,终……”
说到这里,少女的话停住。
刘荣坐起身,将云梅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
沉默片刻,突然道出一句:“父皇之意原是如此。”
“大王?”
云梅抬起头,面上带着不解。
“无事。”
刘荣笑着摇头,道,“再与我讲讲边郡,云姬方才言有狼?”
云梅点点头,靠在刘荣怀里,继续诉说北地之事。
车厢微微摇晃,车队缓慢前行。
车轮压过被雨水打湿的土路,留下两道长长的辙痕。
雨水成帘,弥漫出白色的水雾。
队伍行在雨中,距江陵城越来越远。
刘荣自江陵城出不久,边郡的急报就送入长安。
获悉军臣单于的大帐出现在战场上,景帝当机立断,五原、云中、定襄、雁门、西河等郡材官,俱充守边正卒;并征诸郡商贾、赘婿及役夫运粮,沿途不容耽搁,否则以重罪论处。
御史大夫刘舍请自国库调粮,并从长安运甲胄兵器北上,景帝一概准奏。
曹时知晓边郡战事,跳着要随军征讨。
好不容易得见景帝,刚刚开口请战,不等下誓愿,就被景帝撵出了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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