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楚寔身为丈夫还是可以自豪地说的。
可这些话听在异样敏感的季泠耳朵里就有了另一番解读。
原来楚寔从来就没指望过她,想必早就看透了她就是个绣花枕头。
楚寔离开后也没回繁缨那儿,而是出了门。
芊眠问季泠道:“少夫人,如今可怎么办呀?”
季泠低着头道:“都回了吧,就说我身子弱,待不了客,怕招待不周。”
她想楚寔对她都没指望,肯定是清楚她的能力的,与其招事儿,还不如给他省事儿吧。
她只要安安分分地待在内宅,但愿老太太能早日为楚寔娶个平妻才好。
但平妻的名声也不好听,大族家的好姑娘也未必肯俯身屈就的,终归是她耽误了楚寔,季泠如是想。
然后不由就想到了周容,其实以周容的身份倒是合适,而且她也心悦楚寔,只可惜中间夹着楚宿,也不知季乐与他成亲后日子过得如何。
季泠这厢回了那些想打探消息的人,那些人便只好另辟他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就有人找上了繁缨,也都知道了她才是楚寔身边最得宠的人,而那体弱的正房夫人不过是个摆设。
至于魏氏那边却也无人问津,因为她依旧被禁足,虽说已经过了一个月的期限,但楚寔依旧没有放她出来的意思,但凡是楚寔不想放的人,魏氏的院子就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她妄图向她姐姐报信,希望能给楚寔试压的想法自然也就胎死腹中了。
这日珊娘来找季泠说话,小心翼翼地提醒她,“最近许多人来找繁缨。”
尽管珊娘说得委婉,季泠还是明白她的意思,“嗯,表哥的事情总要人打理的,珊娘姐姐,近日我又做了好些新菜品呢,中午就留在这里吃饭怎么样?”
珊娘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最近都不怎么来季泠这儿,也是避嫌,省得人以为她太心急。
但府里的事她却一直上着心,也为季泠操心,“阿泠,我知道你性子恬淡,可那些应酬本是该你出面的,如今让繁缨一个丫头出面,若是被京城的老太太和苏夫人知道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季泠点点头。
珊娘怕季泠不明白其中的凶险,“你别不放在心上,我知你不喜欢应酬人,可你如今是少夫人了,有许多事就由不得自己了。
你不做,老太太和苏夫人总要心疼大公子,指不定会给他另聘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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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季泠却知道只要老太太在,就不会允许平妻出现的。
她还正自责是自己的存在耽误了楚寔呢。
季泠看了眼芊眠,“芊眠,麻烦你去厨房帮我看看高汤吊好了没有行吗?”
芊眠福了福退下,季泠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觉得有些对不住处处为自己着想的芊眠,然后才回头看向珊娘,“珊娘姐姐,我也就只能跟你说说心里话了。”
珊娘伸手摸了摸季泠的手背表示安慰。
季泠道:“珊娘姐姐,我经常想,要是当初表哥不答应娶我就好了,这样他也好,我也好。”
珊娘压根儿就没想过季泠会说这样的话。
“是不是觉得我身在福中不知福?”
季泠苦笑道:“我觉得太对不起老太太了,她辛苦养大又养得那么好的孙子,却被我给祸害了。
我想帮表哥的,可是好像什么都做不了,做不好。
有时候我真想,如果那次落水,死了反而更好。”
珊娘哑然,半晌后才道:“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为,我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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