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乐抢在淑珍前面答道:“我们在笑泠妹妹,她呀胆子太小,刚才这马抬了抬腿就吓得往后退了三步差点儿摔了。”
这么些年季乐踩着别人捧自己的性子可是丁点儿也没变。
楚寔看向季泠,“这马都是训好了的,十分温顺。
特地买来给你们几个姑娘学骑马的,不用怕。”
其实楚寔的声音非常柔和,甚至可说是特地放柔了声音的,可听在季泠耳里却像是雪片钻了进去。
楚寔是在说她不识好歹吗?这马是特地买给她的,骑术教习也是楚府特地请来的,她这般退缩他是觉得她辜负了长辈们的用心么?
所以说季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一点儿坏了事,实在太过敏感。
可这也不能太怨她,寄人篱下,承人之恩,少不得就会自认矮了一截。
“听静珍说,如今京城里的姑娘家都时兴学骑术,好好学吧,咱们楚府的姑娘可不能落人后。”
楚寔又添了句道。
如果说前面的话还是话里有话,那后头这句可就是明示了。
楚府的姑娘不能落人后,季泠虽然姓季,却养在老太太跟前,自然不能丢楚府的人。
待楚寔走后,季泠方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虽然楚寔对她一直不错,而且表面上也十分的温润,但她不知怎的就是怕他。
季乐看着季泠道:“泠妹妹别怕了,先才寔表哥不也说这马很温顺吗?”
说是一回事,可做又是另一回事。
尽管季泠心里知道,去喂喂马应该没什么事儿,可她就是做不到,腿就像不听使唤似的,一步都挪不动。
几个姑娘都轮番过来劝过季泠,周容更是过来关心了好几次,可季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最后弄得人人都不再理会她了。
那冯夫人见她朽木不可雕也,又不是正经楚府的姑娘,也就丢开了手,先顾着其他五位姑娘去了。
学习上马的时候,静婉淑几人虽然费了点儿力,但最后都学会了,季乐就更不用说了,她是第一个学会的。
最后其他五人都坐在马背上,让马夫牵着马开始溜圈时,季泠还依旧站在地上对着她的小棕马抖。
季泠弯下腰去了草料,咬着嘴唇侧过头闭着眼睛努力克制住害怕地将草料喂向小棕马。
“它要咬你手了。”
一个男声突然在季泠背后响起,而同时她已经尖叫着跳了开去,抱着头蹲到了地上。
“有这么可怕吗?你闭着眼睛喂马,草料没喂到嘴巴里,全戳它脖子上了。”
楚宿走近季泠道。
季泠抬起头才现说话的人是楚宿,她站起身,红着脸低着头抓着自己的袖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虽然这几年,楚宿是在京郊的东正书院念书,也时常回家,但季泠本就不会来事儿,跟楚宿说过的话怕是不过十句。
楚宿摊开手掌面向季泠。
季泠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能抬起眼皮诧异地看着楚宿。
“害怕它咬你的手,你就摊平了手掌喂它,这样它就咬不着了。”
楚宿道。
“多谢二公子。”
季泠道。
“阿乐都叫我二表哥,你怎么叫我二公子?”
楚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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