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阳节要到了,南城大街小巷都飘满了甜甜的桂花香。
天微微亮,俞婉睡得浅,听见身边起身的动静,俞婉睁开眼睛,慢慢地转身。
陆子谦刚坐起来,回头替妻子掩被角的时候,对上了俞婉那张秀美白皙的脸庞。
晨光朦胧,俞婉长铺散,乌黑的缕缕丝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眼清秀,好似一朵开在清泉中的兰花。
她的身上,有一种令人安心的柔。
“醒了?”
陆子谦轻声问。
俞婉点点头,一边坐起来,一边疑惑地问他:“怎么起这么早?”
陆子谦眼里掠过一丝复杂,很快又消失了,略显无奈地道:“父亲要去太原做生意,我得同行,昨晚回来的匆忙,忘了对你说。”
俞婉懂了,要起来伺候他穿衣,陆子谦将她按回被窝,柔声道:“我自己来,早上天凉了,你多睡会儿。”
丈夫要远行,俞婉哪睡得着,还是披上衫子起来了。
俞婉体态丰腴,中衣衣襟鼓鼓囊囊的,陆子谦守礼地移开视线,俞婉注意到他的回避,脸一红,匆匆转向床内侧,背对着他。
光线朦胧的卧室,成亲三年有余的年轻夫妻各有所思。
“什么时候回来?”
俞婉替陆子谦端了洗脸水进来,一边替他卷袖子一边问。
陆子谦看着她低垂的纤细睫毛,道:“父亲说,冬至前能归。”
俞婉心里一沉,冬至啊,那还要两个多月呢。
她低着头,不舍都藏在眼底。
其实有什么不舍的?陆子谦温润如玉,人前人后待她处处周到,可俞婉十六岁嫁过来,陆子谦待她虽好,却整整三年都没有碰过她。
夜深人静,俞婉哭着问他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得到的只有陆子谦的叹息。
一个女人,成亲三年生不出孩子,俞婉受尽了陆家上下、南城百姓的冷嘲热讽。
俞婉娘家穷,帮不了她什么,陆子谦又只是陆老爷的养子,在陆家的地位也很尴尬,俞婉便一遍遍告诉自己,要忍耐,不要再给陆子谦添麻烦了。
可是三年啊,身边有丈夫却过着守活寡的日子,俞婉渐渐受不了了。
她不是不甘寂寞,她只想要个孩子。
陆家没人可以商量,今年夏天,俞婉忍不住回家与母亲诉苦,母亲知道真相后,跟着她一起哭,哭完了,母亲偷偷帮她买来一包药,一包能让陆子谦碰她的药。
俞婉胆小,拿到药后,她几番犹豫,终于在上个月陆子谦醉酒回来的时候,俞婉偷偷将药放进了陆子谦的茶中。
那一晚,陆子谦热情地像一头狼,俞婉并不舒服,可她心里痛快!
第二天睡醒,她羞涩紧张,陆子谦沉默地抱着她,半晌,只说他昨晚醉酒耍疯,传出去肯定会被人耻笑,叮嘱她别对外人言。
俞婉脸红红的,夫妻俩屋里的事,她没事为何要说出去?
可俞婉没想到,自那晚之后,陆子谦依然不碰她。
一个身体康健的男人,为何不碰自己的妻子?
俞婉自认不丑,若说配不上陆子谦的地方,除了家贫,就是没读过多少书了。
陆家的小姐们个个读过书,大小姐还去西洋留学了,陆子谦在陆家长大,所以看不上她吧?
俞婉没有任何办法,她唯一期盼的,就是怀上孩子,以后漫漫余生身边好有个贴心人。
陆子谦,她是不指望了。
“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有空我会写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