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洲被噎住了。
平日宗主便总教导他和青烨喜怒不形于色,他们两个都属于藏不住事的人。
他大多时候还能克制情绪,但是青烨是个暴脾气,一上头便直接提剑砍去了。
他以为自己比青烨好多了,如今来也只是半斤八两罢了。
陆九洲见被沉翎出来了,也没再藏着掖着将刚才路上发生的事情大致给他说了下。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言语不当冒犯到了师妹,我她很喜欢玉溪真人身上的香,以为她对制香感兴趣。”
“起初还好好的,结果一开口提起制香一事却惹她不快了。”
“你会制香”
不怪沉翎惊讶,在修真界里只有女修才会钻研这些制香的门道,倒不是说男修就不能制香了。
只是一般正经男修是不会去琢磨这些的,他们会觉得不务正业,多少是有些不起的。
而陆九洲这样昆山的剑修翘楚竟然会制香,足以当做和他找到道侣一样让人震惊的消息传遍剑宗上下,成为弟子们茶余饭后津津有味的谈资。
青年被沉翎这过大的反应给弄得一愣,有些莫名。
“宗门有规定剑修不能制香吗”
“倒也不是。”
陆九洲自入昆山以来生活便三点一线,雷打不动。
不是在修行,就是这督促同门师弟师妹们修行的路上,有时候不在剑宗也是下山去斩杀妖魔邪祟去了。
他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时间像宗门其他弟子一样闲谈八卦。
很多事情不明白也是能理解的。
沉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会制香这种事情随便说出口也就算了,还是对着一个女弟子说。
别说是白穗了,就算换作是他可能也得对他剑宗第一继承人的滤镜碎一地。
“陆师兄,下次你别把你会制香的事情随便说出去了,对你声誉不好。”
沉翎说着给他解释了下原因,陆九洲从最开始的疑惑,到后面的惊诧,最后再到恍惚。
“你的意思是说白师妹不高兴是因为我会制香”
“大约是这个原因。”
少年瞧着陆九洲还有些没回神的样子顿了顿,以为他大受打击,放轻了语气安慰道。
“不过以白穗的性子她应该不会对你有什么偏见,只是当时反应大些,等过段时间就好了,陆师兄你别担心。”
陆九洲薄唇压着,眉宇之间折痕渐起。
“可是不应该啊,她若是反感这些,当时也不会拿我的手帕啊。”
“什么手帕”
“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在千岳城与白师妹初见的时候我给了她一方手帕擦拭,情况与你说的全然不同。”
“那手帕是我绣的,她夸了我绣工了得,还说以后有机会来找我取取经学着绣个荷包什么的。”
青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全然没有留意到身旁人渐渐微妙的神情。
“沉师弟,你说她若是真和其他女修一样介意这些,为何还要收下我的手帕”
“陆师兄,别的不说,我能冒昧问你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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