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瑚一脸鼻青脸肿的回来,身上还带着鼻血溅出来的印子,一回荣国府,就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张氏贾赦是来得最快的,一见贾瑚这狼狈的模样,登时张氏眼泪就出来了,颤着手轻轻碰了下贾瑚脸上的淤青,仿佛怕弄疼了他似的,不过是蜻蜓点水的轻轻一碰,又迅抽回了手,张氏几乎是哽咽着道:“瑚儿,疼吗?”
贾赦最近脾气见长,见到这景况,当即暴跳如雷,大吼着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出去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因为肝火上升,脸颊处血红一片,目眦欲裂。
张氏今儿还有个宴席,吃了不少酒回来的,晚饭时被看看她不顺眼的贾母刁难着立着站规矩,脸上的疲倦之色掩都掩饰不住,这会儿再一哭,真真憔悴的紧。
贾赦还好些,钻在书房里研究自己以前收藏的那些古董字画,过得倒还不错。
可就是过惯了舒服日子,咋一然夫人痛苦,儿子被打,贾赦这会儿,可是心肺都要气炸了。
贾瑚来的时候就已经反省了自己,今儿真是太冲动了。
大抵是孩童的日子过久了,装孩子的模样装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孩子了,定力忍耐力都大幅下降,不过是被孩子耍赖的手段折了面子,竟就冲动的跟个孩子斤斤计较,还动了真格的跟人扭打——而且,最后的结果还是半斤八两,徒宥昊是吃了不少亏,可自己也没捞到多少好处。
于贾瑚来说,这一遭,无疑已经是输了。
此次的事虽然是徒宥昊惹出来的,自己还手,在皇帝面前也可以借口说年幼无知不知皇家威严。
可毕竟自己这一遭是动了手了,在宫里怕是落了名号。
虽然皇帝方才并不见动怒,难保日后说起来,不会对此怀疑。
只怕这以后的好一段日子,自己都得夹着尾巴做人了,最起码,在这风口浪尖上,是不能再有任何动作了。
白可惜了这一遭伴读见驾的机会!
贾瑚气得几近乎扭曲了脸,最后便宜的,却是徒宥昊这个罪魁祸。
经过这次事,这小子在皇后淑妃那里都落了个难成大器的印象,日后日子就好过许多了!
踩着他获利!
!
贾瑚誓,他要放过了他,他日后,就长个包黑炭脸!
不过到底君臣有别,自己是孩子,闹事也就闹事了,顶多了便是个年幼无知的罪名,贾赦可不能对徒宥昊无礼,要有人挑刺,可就是藐视皇室的罪名了。
“父亲母亲,你别着急,我这不过就是皮外伤,看着吓人罢了,其实一点也不痛的。”
说着,还挤出了个笑来,看着贾赦张氏,做了轻松状,“您瞧,我这样子,像是伤势严重的吗?”
可惜,他的这番精心的表演作态并没有叫张氏贾赦好受一点,张氏眼泪反而流的越凶了:“瑚儿,你要痛就别忍着,母亲就是担心你,你别为了怕我们担心,就不肯说实话,你这样,只会叫我和你父亲心里更加难受!”
这是以为贾瑚为了宽慰他们的心故意撒谎呢。
贾瑚瞧贾赦也跟着附和的点了点头,一时倒不知是该笑该无奈了。
自己往日表现得针灸这般善解人意体贴父母?怎么贾赦张氏就会认为他如今是在假装没事呢?老实说,孩子嘛,恢复力本就快,那些伤,刚打的时候是很痛的,可从打完架到现在,都这么久时间了,伤口早就麻木了,又上过了药,只要不碰到,哪里还会再痛。
“母亲,儿子是真的不疼!
在宫里上过药了,是最好的上药,上完之后就凉凉的很舒服,现在几乎已经没感觉了!”
贾赦张氏都听出不对:“你这伤,是在宫里弄的?”
不然,怎么会在宫里上药呢?
“什么伤是在宫里弄的?”
一声疑惑的问道,贾代善身后跟着贾母贾政王氏等人走了进来,看到贾瑚那青肿的脸蛋,贾代善脸上怒气一闪而过,沉声道,“瑚哥儿,你得伤势在宫里弄得?”
所有人都有些被贾代善的怒气吓到了,贾瑚却知道,只怕是他误会自己这伤势李皇后淑妃借故作自己留下的,忙道:“祖父息怒,是孙儿不争气,在宫内不得四皇子喜欢,起了冲突,这才受了伤。
不懂事之处,还请祖父责罚。”
这下所有人都惊住了:“怎么瑚哥儿你跟四皇子不和?”
贾代善皱皱眉,让众人先坐了,又让人去请李大夫来给贾瑚看脉:“不管怎么样,先给瑚哥儿上药了才好。”
不过看脸色,是不怎么高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