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突然宣布要让贾政会金陵祖宅,荣国府上下俱都震惊了。
()下人们窃窃私语,怎么会这么突然?
贾政更是难以接受,让他离开京城回金陵老家去?这怎么可以?!
离开了荣国府,他这个贾二爷还有什么好?就因为一个误会吗?贾政快要疯了,他根本就没做过这种事,为什么父亲就是不相信?甚至连母亲都在怀疑他?
金陵祖宅?贾政自来生长在全国最繁华的权利集中地京城,便是金陵再好,之于他,也不过是乡下地方!
“母亲,你帮帮儿子,帮帮儿子吧,我真的不想去金陵,我真的不想去金陵啊!”
离开荣国府意味着什么?他被赶了出去,从此后,荣国府里就只有贾赦这么一个‘爷’,天长日久,贾代善还不把心都偏到了贾赦身上去?贾政是体会过贾代善偏心的结果的,不管做什么,身后都有贾代善支持。
自己在名分上已经输给了大哥,再没了父亲的疼爱,这偌大的荣国府,真就要与他无缘了。
贾政不想走,不能走!
跪在贾母面前,贾政哀恸道:“母亲,那可是金陵啊,你就忍心,让儿子去那里?”
贾母怎么可能忍心?看到贾政这般激动难过,贾母这心里,跟刀割似的疼得厉害。
可她,也没有办法啊。
“老二,这是老爷决定了的,我也没办法啊!”
贾母无奈道,她才听说贾代善要把贾政配到金陵去,当时就和贾代善闹了一场,本还要以死相逼,可贾代善却怎么也不肯再退了,一听她表露出了要寻死的意味,当即就变了脸色,直说自己已经退到了最后一步,她要寻死也成,这决定,却是再不能改了。
贾母也是无奈,贾政犯得错,实在太过,贾代善能把这事隐匿下来,已经是网开一年,对贾政从宽处置了,她便是再不乐意,却也不好再胡搅蛮缠惹怒贾代善了。
“老二,你父亲这次是真的气坏了,他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宽大处理了。”
贾母生怕儿子对贾代善起了怨尤之心,苦口婆心劝说道。
贾政恨得一拳狠狠砸向了地面,脖子都粗红了,激动道:“母亲,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真没害过妹妹!”
贾母心疼儿子是一回事,可不代表她就赞同贾政做出的事了,贾敏再怎么样,也是贾母真心疼爱了十几年的唯一的女儿,现在贾政害的贾敏小产,证据确凿了还要狡辩,贾母登时也拉下了脸,怒道:“都这会儿了你还在这里跟我犟嘴?难道下面办事的人全都冤枉你了不成?证据都摆在你面前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是真把我和你父亲当了傻子?我为了你,跟老爷把口水都说干了,拿着命威胁的老爷才让老爷答应,不把这事公开,而是找个借口让你去金陵祖宅算是惩罚,你现在还不满意,是非要老爷拿着家法、当着全府人上下告知先祖你犯下的错事你才满意不成!”
可他真的没有做过啊!
贾政还想要分辨,可是贾母的怒气已经溢于言表了,仿佛贾政再敢多说一句,她就再克制不住脾气了模样,贾政想到昨晚在贾代善书房看到的那些证据,听到的那些不利于他的话,他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没用了!
颓然地跌坐在地,贾政整个人都瞬间萎靡了下来。
他真的,要去金陵祖宅了?
贾母眼见得贾政整个人都跟丢了魂似的无精打采,恨恨道:“早知今日,你又何必当初?那是你妹妹,便是做错了事,你要骂要打都可以,何必使出这样的手段!
闹得祸也太大了!”
恨铁不成钢地长长一声叹,到底还是牵挂儿子,不忍心他伤心失神,又说道,“你便安心在金陵待上一段时间,记得常写信回来,给你父亲认错,我会帮着你说好话的。
[]你父亲现在正在气头上,你走了也好,也省得你父亲见着你日日想到这事。
等他气消了,总会记得你的好来。
到时候,你再认错,读书上进,都是父子血亲,你父亲还真能舍了你?”
贾政麻木地听着,没有半点表示。
贾母气得弯□,啪啪拍了他好几下,眼眶都红了:“你个不孝子,干出的这些混账事,你是要气死我呢。
我好好地女儿儿子,现在一个躺在床上,一个要离开我去那么远的地方。
你开始,怎么不干脆药死我算了,也省的我现在难过伤心,为你操的这么多心!”
贾政听到贾母的哽咽,这才猛然回神,如今贾代善已经对他失望了,要是贾母再忘了他,他可就再翻不了身了,再看贾母,伤心流泪,仿佛被剜了心肝肉一般的苦痛,眼睛也是涨涨地酸痛,再不敢喊冤枉,给贾母磕了个头,哭道:“儿子不孝,叫母亲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