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贾敏下了马车亲自搀着她,才由贾克前头领着进了荣国府。
这会儿荣国府自然也不会大张旗鼓开正门,一行人是从侧门进来的,一进门,林老夫人就见得墙角门后人影憧憧的,人高马大护卫手持刀斧神情肃穆地站着,一些家丁打扮的小斯也没嬉笑,前前后后跑着,时不时上梯子查看外头的动静,一切有条不紊,肃穆沉着。
林老夫人暗自赞叹一回,倒是再不担心自己的安危了,扭头笑着对贾敏道:“亲家老爷果然治家有方。”
可惜这句话没维持多久,林老夫人就现,或许贾代善真是个好相处有能为的,可贾母,绝对不是。
见到林老夫人和贾敏,贾母忙忙带着媳妇到了门口来接,眼见着贾敏脸色惨白身形消瘦,立时悲从中来,拉了贾敏大哭起来:“我可怜的敏儿啊,这都吃了多少苦啊。”
林老夫人在一边不免尴尬,偏贾母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抱着贾敏嚎啕,上下打量着贾敏,一声声喊着:“瘦怎么瘦成这样了?”
“脸色怎么这么差?”
张氏为难地对林老夫人道:“自打知道外头出事了,我们太太吓得都快晕过去了,这会儿见了姑奶奶,难免失态,您别往心里去。”
林老夫人能说什么,摇摇头表示不在意,却听见旁边贾敏柔声劝着贾母道:“母亲快别如此,女儿这不是好好地?前头病了一场,自然是瘦了些,倒是外面,忒乱得可怕,女儿想起路上的事,这会儿心头还跳得厉害呢。”
众人齐齐都有些愣神,贾母狐疑地看着女儿:“你先头、被吓到了?”
“可不是说。”
贾敏长长吁气儿道,“我们来的那马车上还沾着血呢,虽然人数不多,可还有箭射过来打在车厢上的,要不是有周业拼命护着,我这会儿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着母亲了。”
复又拉了林老夫人,“亏得一切安然无恙,否则,我都不知道该拿什么脸去见相公了。”
又低声询问林老夫人,“母亲,您还好吗?要不要先洗漱一下,喝杯参茶定定神?”
好一副孝顺媳妇的模样。
贾母的眼神都透着利光,好似林老夫人把贾敏怎么了似的,林老夫人被看的满心不自在又不悦,怎么着,儿媳妇关心关心我这老婆子,难道不是应该的?这幅我欺负了她的模样算怎么回事?!
又不好跟贾敏火,只沉声道:“没什么,不用那么麻烦了,我还好。”
林老夫人已经极力克制着自己的不悦,可那么简短的几句话停在贾母耳朵里,就是这林老夫人怠慢了自己女儿。
自己娇生惯养从俩没大声说过她的女儿这会儿对着林老夫人这般小心翼翼,可见定是吃了大亏才变得态度,谁知道这老太太背后都怎么折磨的自家女儿,这会儿都到荣国府的地盘上避难了,当着自己的面儿,还对自家女儿这么不冷不热的,那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还得了了?
贾母很想当场作出来,可女儿却一直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她,女儿可是要一辈子呆在林家的,这会儿跟林老夫人撕破脸,最后吃亏的还是敏儿,想明白了这点,贾母硬生生忍下了恼怒,挤出笑来跟林老夫人套近乎:“都是我的不是,看见敏儿太激动,倒是怠慢了亲家母。
快快快,我们别在这里站着了,亲家母进屋去,这一路过来,受惊了吧,我们先坐下缓缓。”
所谓前倨后恭,也就如此了,林老夫人可没忘了贾母方才一句句影射的贾敏在林府受了那么多,都是吃了她的苦头这一茬,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自己得了人家庇佑,确实不好多说什么,半推半就地就被贾母拉进了屋里。
下人早就准备好了茶水点心,氤氲的幽远茶香缓和了方才一路惊险的后怕,贾母也没再对林老夫人耍什么脸色,一直都和声细语的,林老夫人心里多少好受了些,说了些林家的事,又问贾母外面的情况。
“我和媳妇两个都是妇道人家,如海不在,一些事都不知道,也不知外面现在如何了?”
贾母张氏王氏几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好。
先头也没注意,谁知道,林如海竟然不在家,却是去了宫中伴驾。
这会儿……
事关林如海,不说林老夫人,贾敏也急了,忙追问贾母:“娘,您为什么不说话啊,如今外头情况难道不成?”
看着母亲嫂子这样支支吾吾的,贾敏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怎么说,林如海那可是在皇宫啊,圣驾身旁,不该是最最安全不过的吗?“我听说义忠亲王世子率兵攻打皇宫,怎么交战很激烈吗?”
贾敏这般焦急,贾母就越不敢说,怕吓着她,只能敷衍着道:“可不就是激烈地很。
你父亲这会儿还跟你大哥东府的敬大哥说话呢。”
林老夫人和贾敏却都不是那么好骗的,贾母这么云淡风轻地就想把这话题揭过去,反而越让她们肯定了,外面定是出大事了,只怕,还是跟林如海有关的……
贾敏林老夫人瞬间都刷白了脸:“难道叛军攻入皇宫了?”
怎么会?那些禁军都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