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没关系,有他在,总能叫他彻底断了这些不可能的念想的!
贾瑚笑得越灿烂,似乎是被贾代善夸大有些不好意思了,微微动了动身子,很有些腼腆的样子。
下一刻突然又抬起头看着贾代善贾政,好像才想起来似的,说道:“那二叔可是要作“志士仁人”
这篇?我今儿在老师那里,倒是看了师兄的文章和老师的点评,现在还记得一些,莫不如我说来给祖父二叔听一听,二叔也好想想怎么出其不意,让人眼前一亮?”
贾代善贾政颇有些意动,贾代善瞧眼小儿子,他都快要迫不及待的答应了。
贾瑚又添了把火:“我跟着师傅虽读书才入门,可也听师傅跟师兄说过几次,文章这事,就要如凤凰展翅,让人惊艳喜爱,那才是好文章。
平平淡淡的,没什么稀奇。
师傅说,今天师兄作的文章,马马虎虎还可以,要师兄考试时能做出这样的文章,勉强倒是能进二甲。
我听着虽不大懂,倒是挺喜欢的。”
徐渭都说还可以?可以进二甲?这会儿不用说贾政,贾代善也好奇起来了。
“虽无甚必要,但瑚儿你既还记得些,给你二叔讲讲倒也无妨!”
贾代善叮嘱贾政,“瑚儿这般年幼还记得你,你可要认真听!”
贾政点点头,对贾瑚笑得既关心又爱护:“可是要劳烦我们瑚哥儿了。”
“二叔说的哪里话。”
贾瑚仿佛很不好意思一般,“这是侄儿该做的。”
接着便是正式说文章了。
贾瑚按着白天看到的内容背诵:
“圣人于心之有主者,而决其心德之能全焉。”
贾政脸上笑容一僵,贾瑚停下来看着他,笑道,“这是师兄的破题。
师傅说,倒是可以见人。”
“承题:夫志士仁人皆有心定主而不惑于私者也,以是人而当死生之际,吾惟见其求无惭于心焉耳,而于吾身何恤乎?此夫子为天下之无志而不仁者慨也。”
贾瑚瞄眼已经没了笑意的贾政,加了一句,“师傅说,有些张扬了。”
贾政面颊不自觉抽动了抽动了一下,又听下面贾瑚接着背道,“故言此而示之,”
贾瑚笑了一下,“这里师傅还说了师兄,说师兄写的太傲了。”
也不看贾政的表情,又继续往下,“若曰:天下之事变无常,而生死之所系甚大。
固有临难苟免,而求生以害仁者焉……”
一段段背下来,贾瑚不时再掺杂一些徐渭的评论,不很多,只是那么短短几句,却足以叫贾政的脸色变幻不停,眼神里也夹上了惶惑。
贾瑚冷笑一声,笑着结束了背诵,说道:“师傅说,师兄的性子跳脱,写出来的文章也带着少年人的尖锐昂扬,这种文章,有些学士会喜欢,有些怕是会觉得过了。
所以不可能入一甲,便是二甲前面恐怕也是两说。
顶多占个二甲后头,背个进士名声。
这还要师兄一直都能写出这样的文章来才行。”
一时又看着贾政,劝道,“二叔写文章时可要小心呢,师傅说,便是平稳些,也比这般尖锐好,轮成绩时,平稳的更能往前面走走呢。”
贾代善不懂这些文章事,在他看来,徐渭这样的大学士,又是科举出身,说的话总是没错的,闻言当即叮嘱贾政:“瑚儿说得没错,既然徐大人都有叮嘱,老二,你写文章时,可得注意了。
别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