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徒宥昊婚事定了下来,虽说有些失望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并不多,但徒宥昊等人都早有心理准备,后宫里还有皇后淑贵妃两座大山在,有好的也轮不到徒宥昊这个不得宠的皇子,失落了一阵,也就算了。
婚事定下,便是钦天监选择日子,挑定吉时,准备聘礼……等等纷繁琐碎事,徒宥昊听着下人来报都不耐烦,拉过了韩昹过来,一股脑的把这些事全扔给了他:“等着非我不可的时候再来喊我。”
韩昹也烦这个呢,哪里肯:“我家里的婚礼都已经够忙够乱的了,还要我来这里操办你的?殿下,你就饶了我吧。”
徒宥昊才不理他呢,死道友总好过死贫道不是?朋友这个时候不拿来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拍着他的肩膀,很是体贴人意:“你不是嫌你祖母母亲一会儿喊你做这个一会儿叫你做那个啰嗦麻烦?正好你来帮我,也好耳根子清静不是?你又操办过自己的婚礼,又有礼部的人帮你,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不等韩昹反驳,叫了安义好好帮衬着韩昹,自己一溜烟就先闪人了。
气得韩昹在后背直骂自己交友不慎,拉着安义嘀嘀咕咕:“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天仙,迷得殿下这般神魂颠倒的?”
想也知道,这么急匆匆的,定是出宫见心上人去了。
韩昹心里百爪挠心的,好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徒宥昊一路出宫,今儿是衙门当差的日子,算算时间,贾瑚必在翰林院的,徒宥昊想着不好叫自己和贾瑚的事在众人面前露了行藏,虽说他们二人都不介意叫人知道,可徒宥昊就是容不得有人有一滴滴瞧不起贾瑚,哪怕是有人背后说贾瑚一句不是,他也容不下。
既如此,他自然要事事注意,生怕叫人看出端倪来,背后议论贾瑚好男风。
其实也是徒宥昊关心则乱,满京里谁不知道荣国府贾瑚和锦乡侯府韩昹跟徒宥昊同进同出,最是要好,徒宥昊往日也没少去翰林院,不过是最近关系变化了,他自己心里先开始心虚了,这才如此这般讲究。
“你,去衙门里跟贾大人说一声,说我在外头酒楼等他。
他要有时间,就出来我们一起坐坐。”
叫了伺候的宫人,徒宥昊吩咐说道。
那宫人也不多话,赶忙就去了。
虽然不知道都到了衙门外,自家主子怎么不直接进去,但作为内侍,小太监一直牢记着进宫前师傅说的话,在宫里,要想活得久,多带一对耳朵,少带一张嘴,主子吩咐,照办就是,少来那么多为什么。
甭管四殿下是为什么让他去告知小贾大人,他把差事办好了,也就是了。
宫人这般知情识趣,却也少了个机会叫徒宥昊现自己如今的这一番举止行动,生生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最佳写照。
徒宥昊在包厢里落座,小二上来问是否要酒菜,徒宥昊看看外头天色,也是不早,便说要,脑子里快浮现出好几样贾瑚爱吃的菜色,挑了清淡的几样上来,嘱咐那小二:“不要酒,告诉厨房,所有菜品里,少油、不要放蒜,酱油也不要,挑着最清淡的法子来,味道要是好,回头我有重赏。”
小二听这前头眼睛都瞠大了,等说有重赏,这才犹犹豫豫地答应下来:“我必告知的大厨,贵客您稍等。”
出了包厢还在想着,这客人好生奇怪,那么多的讲究,还来酒楼干什么?回家叫厨子做不更好?不过瞧这客人一身打扮,富贵至极,既说了重赏,怎么也该有锭银子吧。
徒宥昊可不管小二怎么看他,一个人在包厢里喝茶的时候还想着,上次见面,贾瑚走的时候还揉着腰苦着脸的,到底自己太过粗鲁了,还得叫贾瑚好好养养,这饮食可不能马虎了,清淡点正好,养身!
想着一会儿就能看到贾瑚,徒宥昊理了理衣裳,本来是侧身靠窗坐着,想想,站起身换了位置,正好对着门口,贾瑚要进来,第一个就能瞧见他。
一切就绪,徒宥昊满心欢喜等着贾瑚过来。
有时候,徒宥昊都唾弃这样毛躁躁如同情窦如开的少年一般的自己,没出息的样子,说出去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