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天亮集合时,5班的列队仍旧在第三声集合哨响之前等一个人。
消息不胫而走,所有男生都传开了,有个叫薛业的每天给祝杰叠被子、收脸盆。
还在宿舍里挨了打,吊扇都打下来了,左手好像就是因为和祝杰单独挨罚骨折的。
祝杰是谁啊?一多半的新生自然不知道,初中升上来的老同学也不细说。
5班第二列头一个看见没?圆寸,离丫远点,野逼祝杰没人性,不服就打,跑步也别和他抢道,翻脸不认人。
听说薛业昨天夜里被逼着换夜岗,还挨了一个大耳光。
惨,太惨了,还没开学就被欺负成这样,往后三年没法过了。
“报告!”
薛业肿着半张脸来报到,郝教官还没吹哨,让他归队了。
这时,祝杰感觉到有不少人往自己这边看。
打一只蚊子,把薛业的右脸扇肿了。
这帮傻逼一定以为薛业被自己揍了。
“让开。”
薛业挤开别人站回自己的位置,左手和右脸都有点疼,他满心欢喜地笑了笑“谢谢杰哥。”
谢什么?祝杰低估了薛业的黏着力,刚要说谁他妈是你杰哥,薛业立马补充“谢谢杰哥让我叠被子,晚上我给你洗衣服啊。”
“我什么时候让你叠被子了?”
祝杰问,自己太冤枉了吧。
薛业又笑出一排白白的上牙,那样子是真的开心。
“你不叠,不就是留着让我叠吗?”
“我……你闭嘴吧,贫。”
祝杰躲不开这块膏药了,后背的大口子生疼,真倒霉。
“啊?”
薛业表情一滞,烁烁露光的眼睛紧盯祝杰飞扬的眉骨,“杰哥你嫌我贫了是吗?那我不说。
你什么时候想让我说话了我再说。”
然后整个上午,薛业都没敢再张开口。
原来杰哥生气是嫌自己太贫了,那闭嘴就是。
杰哥那么冷酷冷漠,他一定只和酷毙了的人做朋友。
想给杰哥当个拎包的小跟班还是挺难的,话不能多。
他一直酷毙到午饭,杰哥的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仍旧不吃主食。
薛业自己也挑食,小时候师父教练宠,偷偷开小灶,长大了师兄们宠,哪一个出去打比赛都带特产回来,轮流往他柜子里塞。
面前这些连洗都没洗干净的绿叶菜,他一口也不想沾。
“杰哥,我不爱吃菜,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