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振海的茶杯放下了,脸绷得很紧,呼吸带动宽厚的鼻翼鼓张和胸口起伏。
一个穿戴齐整的女人,哨兵一样驻足于厨房门口看着儿子,黑在额前分开两捋绑向脑后。
手里是一盘炒菜和碗筷。
“妈。”
祝杰侧身回视,“你有事找我?”
“没事,怕你在外面吃不习惯。”
赵雪步态轻盈没有脚步声,护士工作习惯隐藏足音,“累不累?本来我和你爸应该去看的,脱不开身。
来,尝尝。”
祝杰的脸同样绷得很紧,侧脸和赵雪像,神态更像祝振海。
他随便夹了一块,咽完把筷子放下。
“没事了吧?没事我现在上楼了。”
“小杰。”
祝振海站起来,对抗性运动员的出身,退役多年体格不输给儿子。
“有事?”
祝杰倚着冰冷的椅背看他过来。
祝振海动作幅度很大,顺手收了桌面的手机。
“比赛一切顺利吧?”
祝杰一动不动,看都没往手机上看。
“还行,赢了。”
“没别的事?”
“没有。”
“听说有人给水里下肌松剂了?”
祝振海捋了捋袖口,一串世面难得的西藏天眼露出来。
“是么?”
祝杰和父亲一个短短的对视,瞬间错开眼神,他拿起筷子又吃一口,最后筷子一扔,“我不知道。”
祝振海坐在了对面,当着儿子查他的手机。
“听说还受伤了,人是你们学校的。”
“不太清楚。”
祝杰在家一向没耐心,余光里就是天眼石佛像,八臂,六耳,双面,“有事就说,没事我上楼歇着,胃疼。”
“没伤着你就好。
我和你爷爷都当过运动员,各路牛鬼蛇神见太多了,应该早提醒你。”
祝振海随便点开一个,往上翻聊天记录,“下午什么安排?”
祝杰疯狂想念今早睡醒怀里有人的真实感,和昨晚偷偷舔过的那圈奶白,还有他咬在薛业咽喉上的那一声杰哥。
“回学校。”
祝振海顺势往下问“不着急吧,腿伤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