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醒来习惯性去看窗,只看到一面米白色的墙。
不在宿舍,在家。
自己长大的地方。
他猜天应该没亮,枕面的香味进入后调,檀香味扎实纯净,很让他安心,很像薛业在。
他又把目光集中到展示柜,曾经那底下有131个沙包,三面的、六面的、扁圆的都有。
他曾经把它们翻出来挨个捏,薛业送的第一个就是被自己捏爆的。
那天夜里自己躺在地板上,沙包扔向半空接住,接住捏一捏再扔,捏过好几个月导致布料一面脱线,涌出来的除了洒一地的红豆还有一卷小纸条。
红豆是相思,纸条是情书。
把杰哥摁在墙上亲。
自己把手里的沙包依次拆一面,每个里面都有,再强装镇定,若无其事地收好,拿订书器把布料订上。
微信头像是一中的操场,因为薛业每天早上都在跑道一侧等着自己,买好了早点。
风吹日晒,风雨无阻。
不一会儿,门锁拧动的声音像一颗火种,点燃了祝杰全身神经,瞬间清醒。
“小杰,下楼吃饭吧,吃完饭送你去机场。”
赵雪用钥匙开门,跟着她同时往里看的还有祝墨,齐刘海,头留到了腰。
只敢看不敢进,睁大了眼睛往屋里看,四处打量。
祝墨很怕自己。
祝杰是裸睡,无所顾忌地翻身下床去洗漱。
赵雪立马捂住祝墨的眼睛,不得不先离开。
楼下客厅里祝振海在喝茶,桌上有早饭,两个大行李箱立在桌边。
茶几上压着一本护照。
赵雪抱着祝墨先下楼,朝祝振海点了点头。
她把祝墨放在椅子上,开始一勺一勺地喂她喝白粥。
大约半小时祝杰才下楼,全黑运动服,拎着一个黑色的运动包。
祝墨也在他完全没料到,犹豫了一下,才坐下。
爸爸家这边祖传重男轻女,祝振海只关注自己不搭理女儿。
赵雪从医,老把祝墨弄得病恹恹的,三天一小病三个月一大病,试图引起重视。
都他妈有神经病。
祝杰开始剥鸡蛋,出了卧室手机又活了,在兜里震动。
祝振海看向大挂钟,放下了茶杯。
“1o点司机来,准时送你去机场。
我安排的人在机场等你,会和你联系。
等你们通过美国海关那边有人接待。”
“我他妈说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