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狼子野心!”
“噶尔丹确实所谋甚大!”
“枉他堂堂一代可汗,竟行此鬼蜮之事,当真小人也!”
御帐内,胤礽立于自家汗阿玛身后,神色平静地听着一众文臣武将,或群情激昂,或义愤填膺,无一不是言辞犀利,好似下一秒便要派人踏平准噶尔一般。
就在此时,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突然上前,步伐极度豪迈,身上紧紧包裹着的玄甲随着走动发出沉重的碰撞声:
“万岁爷,奴才愿请命,为陛下征战准噶尔!”
话音刚落,大帐之中陡然安静了下来。
方才群情激愤的众人登时像个哑巴了的鹌鹑一般。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鬓发微白的老者方才颤颤巍巍地上前道:“准噶尔狼子野心已然昭然若揭,想必未来同大清必有一战,然而如今……”
轻咳了一声,老大人方才轻抚着胡须继续道“历时八年之久,三藩之乱方才平定,期间耗费粮草物资多不胜数,八旗男儿更是死伤无数……”
“总之于情于理大清如今正是休养生息之时………”
老大人说了这么多,归根结底就这么一句。
“那难道,就被对方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欺上门来,不给对方点颜色看看,怕是还以为我大清好欺负呢!”
狭小的营帐内,男子声音可谓震耳欲聋。
这是哪里来的愣头青,众大臣神色一僵。
就连胤礽也不由悄悄抬眼,打量了一番自家阿玛。
高台之上,静静听着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康熙面上仍看不出喜怒,只手上的白玉扳指,转地愈发缓慢了起来。
待众人走后,胤礽这才上前,动作娴熟地沏上热茶:“汗阿玛,都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再者,那噶尔丹如此作为,不也堪堪说明了,对于如今的大清,对方亦无决胜之心。”
如若不然,也断不会冒险使出这种招数。
这般道理,康熙心下如何不知。
大手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软榻之上,康熙却是攸地笑道:
“保成放心,朕登临这么些年,如何连这点子气性都无?”
“汗阿玛……”
胤礽仍有些担忧道。
康熙却是摇了摇头:
“再者,今日在保成手中,那噶尔丹也并未得到什么好不是吗?”
将手中茶盏放下,康熙垂眸,认真打量着眼前的儿子。
不过一年,保成这身量又是拔高了不少,小小年纪这会儿竟已然到了他的肩侧。
此时一袭钴蓝色长袍,愈发显得身长玉立。
哪怕早知晓对方剑术卓绝,然噶尔丹是谁?就今日所见,武力之强百余近卫尚且难以近身,但保成却可在数剑之内将人逼至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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