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状不到三十分钟就送到沈佩璇的办公室,她没花太多时间就看完了──不是因为她会速读,而是因为除了声请羁押书之外,只有少少两张纸,而且这两张纸无关证据,而是验伤报告。
她几乎不敢置信“就这样?”
学姊李嘉蓉站在一旁焦急等待着──她不是法官,没有小璇的允许,这些书状她都不能看“怎么了?”
“这真的是士扬经手的案子吗?”
“是啊!
上面应该有阿扬的签名啊!”
看向声请书上那公诉检察官的签名处,签上了严士扬的大名,字迹潦草但下笔很重,显见当时他有多混乱、多心急、多愤怒
“这不像士扬的作风。”
“小璇,到底怎么了?”
就在此时,外头有人敲门,学姊赶去开门,原来是法警来通知“法官,要开庭了。”
沈佩璇收拾心情“我知道了。”
不能再多想,沈佩璇站起身到一旁的衣帽架拿起了她的法官袍穿上,然后走回办公桌,拿起那少少的几张文件,抓起一本六法全书──准备上场应战了!
李嘉蓉拦住她,第一次在沈佩璇要开庭时拦住她,因为她心里的疑惑几乎快要爆炸;更是第一次她不顾忌讳,开口问了沈佩璇的想法。
“小璇,你你要怎么做?”
沈佩璇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摇摇头。
她不能说,在没做出裁定之前,她不能跟任何人说;但是学姊都懂,知道她摇头代表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沈佩璇走出办公室,一个人往法庭走去,一路上,她第一次脑袋里一片空白,没有任何想法,有的只有满满迷惑。
这二十四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士扬不是这样的人──每次要羁押嫌犯,他总能提出一大堆证据,给她充足的理由,让她想不押人都不行。
可是这一回,怎么就这样简单几张纸
她真想骂人,到底是在做什么?这一切只能上到法庭,亲眼见到他,才能弄清楚。
大门就在眼前,法警帮她将门打开,对着她喊了声法官好;她若有所思的随意点个头,走进了法庭。
现场所有人都起立迎接她,沈佩璇安安静静的坐在审判席上,庭上所有人都坐下。
严士扬坐在正对沈佩璇的右边检察官席,被告则坐在对面。
“原来法官是个女的啊!”
唐荣随口说着,语气里满是嘲讽。
沈佩璇不在意,严士扬倒是发飙了,他对着被告大骂“给我闭嘴,像你这种人,到了法庭还这么嚣张,真是人渣!”
“抗议,我代表我的当事人,严重接议检方如此人身攻击。”
还没开始审理要不要羁押人,现场已经吵了起来,沈佩璇感到头很痛,她拿起槌子,重重敲下。
“肃静!”
她沉着声音,一点都不因唐荣的嘲讽而感到愤怒“尊重法庭的秩序,检方注意立词,嫌疑人也给我听清楚,再敢乱说话,我当场版发你污辱公务员罪。”
不用大吼大叫,沈佩璇立刻控制住了法庭秩务;唐荣的律师当下有点紧张,看来这个沈佩璇虽然年静,可能不太好搞定。
“已经收到检方羁押声请书了,请检方说明目前的状况。”
严士扬站起来,慷慨激昂,甚至悲愤不已地说出了他这二十四时的调查与发现──
“嫌疑人唐荣涉嫌以凌虐手段强制**被害人汪映君,检方将被害人送往医院验伤并且采集样体,确认被害人身上有嫌疑人之体液,因此检方声请法院将嫌疑人唐荣收押禁见。”
沈佩璇听着──严士扬这段话跟声请书里写的几乎一模一样,完全没变,那多出来的两张纸就是医院的验伤证明与采样报告书。
这时,唐荣的律师站起来“检方说的完全是罗织入罪,汪映君小姐是我当事人的未婚妻,就算在她身上采集到我当事人的**,那又代表什么?未婚夫跟未婚妻发生性行为,这违法吗?”
严士扬怒吼“你他妈的放屁!”
“抗议!
庭上,检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口出秽言,我方严正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