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事与愿违。
“我自问没有这样大的本事。”
她平静地说,唇畔仍是浅浅的笑意。
“没有人会因为欠缺了什么人而活不下去,你不会,我也不会。”
“会的!”
余泽深深注视着她,眼里的哀伤是那么的明显“没有你的世界,也许不会天崩地裂,但我不再是以前那个我,我不晓得要怎样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四周景色全变成黑白,映入眼帘的每个人都变成你,面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劲,全都是因为我失去你。”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因为失去她而死掉,但却找不到半点生趣,每天借由繁重的工作来填满因为失去她而产生的空洞,可是她的身影依然分分秒秒占据他所有心神。
如果能简单地以“习惯”
来解释她对他的重要性,他的确早该适应了没有她的生活,每天照样跟客户面谈、出庭,能照常地吃喝睡觉,然而胸口空出来的位置始终没法子填满,让他活得有如同行尸走肉。
只要她了解这种感觉,便能明了她对他有多重要。
在他带着期待的眸光下,杜凝缓缓地开口:“你说完了吧,我可以走了吗?”
余泽对她的淡然十分错愕,难道他的感受仍未能源源本本让她知道?抑或他们之间已经来到最坏的结局?无论怎么做,他都挽回不了她的心吗?
见他静默下来,杜凝无声地向后退了一步,转身背对他的那一刹那,平静的脸容掠过一抹怅然。
她能撑过去的。
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关于他们的记忆纷纷涌现余泽的脑海,开心的、伤心的,一点一滴地累积,成就了今天,对她的感情早已将他的心紧紧地束缚,快要满溢的情感,将他淹没了。
因为曾经错过了,所以更要珍惜余下的岁月,而他亦确信他与她是命中注定的。
从以前到现在,他们的生命早已密不可分,但也让他看不清自己的心意,明明那么害怕失去她,却天真地以为能承受她不在身边的孤单;以为她永远都会在他的生命里,却不知她可以如此绝情地离他而去。
他知道这全都是他自以为是所种下的果,他没资格抱怨,也没时间感慨,只有一件事是他非做不可,无论如何,他都要将她追回来。
事实上,杜凝很清楚自己并非表现出来的那般处之泰然。
他说的每个字不时在耳边回响,就算她要自已忘记,以为早已平静的心还是难以自制地悸动。
她应该学会不再在乎才对,为什么一颗心止不住的骚动?就像有什么要冲破胸口,打算再度将她卷进漩涡,让她永无翻身的一天。
她知道,这都是因为余泽的出现。
他布满懊悔的俊颜不时浮现眼前,就算她如何努力要自己别去回想,与他有关的片段还是不受控制地在眼前翻飞,在在地告诉她,她并非自己想象中的豁达,她的心依然为他隐隐作痛。
为了要摆脱这份感觉,这两天她埋头于捏陶,然而做出来的成品都歪歪斜斜的,害她一再的重新捏塑,还是未能做出象样的东西。
“唉。”
杜凝微叹一声,洗净两手,自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开了瓶盖啜饮一口后走到前花园,想借此转变心情。
但花园门口正巧被一辆货车挡着,她看着工人抬下一只巨大的纸箱,上面印着的产品型号告诉她里头是一个新款的电窑。
噢,她很想要呢。
她的目光随着纸箱移动,看着它被抬至隔壁,她可不记得隔壁邻居对陶艺有兴趣。
眼眸在下一秒钟瞠大了,只因她看到正在签收的人是余泽。
他怎么
像是察觉到她的注视,余泽随即看过来,朝她绽开一抹笑。
待货车离开后,杜凝走向他,而他则笑吟吟地注视她。
“你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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