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渍沿着他的嘴角往下,他伸出另一只手抹掉,慢慢滑落,跪在地上,他扯了扯嘴角:“赎罪?笑话!
!
做了就是做了,错了就是错了,赎什么罪?赎得来吗?赎得过吗?你难道会觉得一个杀了很多人的人受了一遍刑罚再蹲几年牢就能免除他犯的罪了吗?还是你觉得一个人杀了很多人,将这个人以同样的招式杀了那个人便没有犯过这些罪了吗?”
他嗤笑一声,“当真是天真!”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少年!
一个罪犯,是不可能会觉得他做的事情是在犯罪的!”
他抓着段岑的手缓缓往上抬,匕首刺入脸部的皮肤,他突然笑起来:“哈哈哈哈……”
“哈哈哈……”
段岑看着他的行为,眼底一片复杂,松了手,匕首掉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
裴瑾宗下颌线处的皮肤已经被他掀起,血液缓缓从伤口处流出,眼看着就要将整个脖颈染红。
段岑看着自己的手,裴瑾宗的血粘在上面,又隐隐有一层红光将其吞噬,然后红光变成黑色。
随着手上的血越来越少,他身上的变化越明显,也是在此时,他才真正明白,‘断离’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看向裴瑾宗,裴瑾宗现在依旧是一副呆愣样,准确来说,就在他松手的那一刻他就是这样,眼里的不可置信甚至快溢出来。
青年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朵里,他似是叹了口气:
“接下来,我恐怕能顺了你的意了。”
裴瑾宗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段岑缓缓蹲下,拿着匕首指着他的心脏处,“听着,我不管你是想赎罪也好,为心中快感也好,你欠我的,还完了。”
裴瑾宗的眼睛蓦地瞪大,他缓缓向后倒去,心脏处立着的赫然就是那把匕首。
他没想到他最后竟然是以这么简单的方式死去。
准确来说,也不是死去,是被困在这个躯壳里,等着最后的审判。
段岑的脸慢慢变回死去的模样,眼珠也不见了。
断离飘到裴瑾宗的面前将匕首拔出来,血液溅到地上。
祂将匕首缓缓移到裴瑾宗的脸处,慢慢将那张脸皮掀下来,又粗暴地将他的手脚截断,最后又将他的眼珠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