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庆和程恩宝跑远后,程瑜瑾转身,便见其余人用一种看到怪物一样的眼神看她。
程瑜墨悄悄瞄了翟延霖一眼,见翟延霖不说话,程瑜墨拿不准蔡国公是不是生气了。
她小心翼翼,委婉又谴责地和程瑜瑾说“姐姐,你怎么能这样和小世子说话呢?他是蔡国公府的世子,蔡国公还在这里呢,世子如何,不是我们能说的。”
程瑜墨说完看向翟延霖,说“蔡国公,我姐姐并不是指责世子。
她也是好心,并无恶意,蔡国公不要生气。”
程瑜瑾听到这话就很不痛快,她瞥了程瑜墨一眼,问“二妹在做什么,莫非在替我道歉?”
“对啊,我知道姐姐只是习惯了,并无恶意。
但是世子不同于我们家的孩子,姐姐哪能管教蔡国公府的世子?蔡国公宽宏大量,请您不要怪罪我姐姐……”
程瑜瑾都懒得听完,笑着打断“我做错了什么,用得着你来替我道歉?”
程瑜墨表情一怔,显然没想到程瑜瑾会说这种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程瑜瑾“大姐姐,我这是为了你好啊……”
“为了我好,所以你就能替我做主了?”
程瑜瑾走近,两边的下人自动向两边散开。
她瞥了程瑜墨一眼,说“且不说我根本没有做错,就算我做错了事,承担后果还是赔礼道歉也该是我自己决定,哪轮到的你来替我道歉?”
场面一时僵硬,程瑜墨虽然深深介怀程瑜瑾,可是她觉得,表面上两人总要维持姐妹亲热的样子,谁能想到,程瑜瑾竟然当着这么多人面,一点不留情地落她面子。
她有些尴尬,脸上顿时涌上委屈落寞之色“我是为了姐姐好,免得蔡国公怪罪……”
翟延霖听到连忙说“我并无责怪大小姐的意思,相反,是我该向大小姐道谢才是。
犬子顽劣,今日多亏了程大小姐。
犬子如有得罪之处,请大小姐见谅。”
程瑜墨顿时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她原本也不懂,等前世有了儿子后,她才理解了天下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纨绔子弟。
儿子说是她的命都不错,若是有人敢当面教训她儿子,程瑜墨非和他拼命不可。
蔡国公就这一个儿子,理当更加宝贝才是,程瑜瑾当面数落翟庆,蔡国公竟然不生气?
这怎么可能呢?
偏偏程瑜瑾还当真大言不惭地点头应下,说“本来翟世子是客,他如何教养是蔡国公府的的事,无论如何都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插手。
可是今日在侯府的地盘上,旁边还有我三弟,我不能让他们在侯府里出了事。
蔡国公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翟延霖摇头“不会,我反而要感谢程大姑娘没收了他的狗,拘他回去抄书。”
说完翟延霖长长叹了口气,说“要是他在国公府里也如此听话,哪至于让长辈愁白了头?不瞒你们说,为了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但总是没效果。
为了他,我当真是操碎了心。”
程瑜墨听到,安慰说“蔡国公不必着急,世子还小呢,等长大了自然就懂事了。
男孩子都是如此,小时候越调皮捣蛋,长大后才越成器呢。”
翟延霖叹气,但是看他神色,显然隐隐赞同这个说法。
这就是世俗的看法,男孩子晚熟,小时候混账很正常,长大了就好了。
程瑜瑾瞧瞧程瑜墨的神情,再瞧瞧一脸深以为然的翟延霖,觉得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莫非男孩和女孩不一样,等长到一定年岁,突然就换了个脑子,变得懂事了?
怎么可能,小时候不好好管,那只是仗势欺人横行霸道,若是长大了,那便是草菅人命,目无王法了。
翟庆总是管不好,和翟延霖这种心态脱不了干系。
似乎程瑜墨的话勾起了翟延霖的心事,他又感叹了许多,深为儿子不服管教而叹息。
程瑜瑾听了一会,缓慢说道“蔡国公说管不住世子,究竟是国公管不住呢,还是国公没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