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徊于灰烬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半个月的时间,是有些紧促的。
但江徊不想浪费游慕用金钱和精力,为他争取来的机会。
他开始将自己沉淀下来,摒除那些扰乱和杂念,努力去诠释好一个角色。
循着曾经自己的角色影像,试图从对比中寻找出以前的影子。
可对着曾经的自己模仿,试图回到从前,无异于刻舟求剑。
江徊对着镜子,怎么都找不到从前的感觉。
他不信邪,不相信,明明游慕说过,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是他,既然如此,为什么现在做不到了呢?
他一遍一遍的对着镜子尝试,时间似乎又回到了刚拍完那个陷阱剧本的时候。
每当他想要自由发挥时,戒尺打在皮肉上的刺痛麻痒,透过掌心和指尖的皮肉,由内而外的渗透出来,使他表情一僵,再一次拐向了无法逃脱的旋涡之中。
镜像中的自己,面容逐渐扭曲,变成了曾经那个导演的模样,它面目狰狞,冲着江徊不停的嘲讽和讥笑着,似乎在笑话着江徊的徒劳。
镜中人分明无声,却吵得江徊一阵尖戾的耳鸣。
类似于机械的尖锐盲音充斥着耳道,江徊承受不住这样的声响,猛地伸手捂住双耳,死死按压着,试图将那些声音隔绝到!
他像是身处在一个卷积着旋涡的黑水寒潭,周围的那些似人非人的怪物,拖着长长的舌头,围绕在旋涡上方,那一双双红色的眼睛,死死的注视着自己,透骨生寒。
游慕最近太忙了,公司里的事情太多,他想着忙完这阵子,得些空闲帮江徊治一治心理问题,可惜积压成山的文件缠的他脱不开身。
天道又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在一旁看游慕围着公司的事儿连轴转,整天乐呵呵的笑个不停。
游慕只平淡的听着天道的嬉笑,倒也不提醒对方。
这天不出意外,游慕又忙到了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