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身,把那个小保温瓶递给他:“喝一半,剩余的午饭半小时后喝。”
邢唐打开保温瓶,里面装的居然是中药。
所以,她昨天睡那么晚,是在给他熬药?
自从母亲去世,哪怕邢唐烧到起不来床,也都是自己找药吃。
邢业从不会关心他是不是生病了,郑雪君那个继母更恨不得他一病不起才好。
后来他成年了,有了照顾自己的能力,未免影响学业和工作,他也不敢让自己病。
而把自己照顾得很妥帖的他……还在赫饶生病的时候,为她熬药。
却什么都没为俞火做过。
忽然觉得对不起。
更承受不起她的这份心意。
邢唐眼眶热得难受。
未免俞火看见,他借喝药的动作掩饰过去了。
药特别苦,却是他喝过最甜的汤药。
到底还是没忍住,他俯身亲了俞火脸颊一下。
然后什么都没说,拎着剩下的药走了。
俞火站在诊室里,摸摸脸颊,笑了。
接下来几天,邢唐都坚持到医院来治疗。
可他太忙,每天的工作都排的很满。
过来的时间并不固定。
但只要他来,都是俞火为他推拿。
若正赶上她为别的患者治疗,他就等着。
甚至有两次,他干脆带了笔电,边处理工作边在她诊室排队等待。
中药俞火也坚持熬着,每天用保温瓶装好,若他坐她的顺风车,就直接给他。
如若不然,就放在他大奔车前盖上。
他喝完,会乖乖把保温瓶洗干净,再给她送回去。
而自从那天亲了俞火脸颊后,邢唐一直规规矩矩的,没有任何逾越。
即便如此,谷雨和荆诚依然看出门道,私下里问俞火:“那是我们未来姐夫吗?”
俞火没承认也没否认,只问她:“你案例看完了?”
谷雨顿时蔫了。
却在邢唐再来时,主动给他倒水,亲热地说:“姐夫你等会儿,我这就去把俞大夫给你换过来。”
……姐夫?邢唐回味了许久。
可就在他腰伤快好时,苏子颜突然来到治未病中心,挂了俞火的号。
素颜的苏子颜看上去确实有些憔悴,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透出萎靡。
她平静地坐在俞火对面,伸出了手。
俞火脸上的错愕只是一秒,她伸手搭上苏子颜的脉,同时问:“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