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太师为人孤傲,极难相处,是不屑于寻常女子闲谈的。
这样倨傲的人,怎会第一时间得知消息,并差人来为她送药。
皇宫到菡王府的距离并不短,小侍脚程却极快,由此可见,溪洄的消息比他更灵通,可若是没有关注此事,他如何能这般快便差人将药送了来呢?
他如此关注郁云霁,除非。
云梦泽没有再细想,他听闻郁云霁唤他。
“你如何脸色这般苍白,可是身子不舒服?”
郁云霁关切道。
云梦泽缓缓摇头:“我无事的,殿下不必担心。”
背上的伤口却不愿陪他扯这个谎,方才他见着郁云霁回府,起身的动作有些猛了,一时间牵扯到了背上的伤口,此刻伤口似乎渗血了,宛若万蚁蚀骨。
郁云霁扬起眉头,美眸带了几分打量:“你受伤了?”
云梦泽今日身上不单是清茶淡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清苦药味,似乎是为了今日前来而刻意遮掩过,但她是有心探查,便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云梦泽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无事的……”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郁云霁颦了颦眉,追问。
她没有问云梦泽,郁云霁看向他身边的以荷。
以荷瞧了一眼自家公子,垂首轻声道:“回禀殿下,家主生了公子的气,便罚公子跪祠堂思过,但公子不认错,家主便对公子动用了家法……”
“云家家主?”
郁云霁稍作思量,“母亲为何打你?”
她一时急于得知此事的原因,也忘了增添前缀。
“母亲……”
云梦泽心头软了一瞬,“她斥责我不顾男子名节。”
眼下不必再多说,郁云霁饶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前些时日孤启病重昏迷,便是云梦泽来亲自照顾了三日,若非如此,她哪里能心无旁骛的处理公务,想必就是因为此事了。
“是我的过错,连累了云公子。”
郁云霁歉意道。
云梦泽忙道:“殿下莫要这般说,斯玉不曾这般认为,殿下一心为国,斯玉正巧无事,来帮殿下照顾王夫也不妨事的,只是我忤逆了母亲,故而如此,殿下切莫自责。”
即便伤成这样,他面上依旧带着得体的淡笑,王府里开得正艳的春桃海棠也失了颜色。
郁云霁上前几步,温声道:“到底是我的错,若非如此,怎会累得你……你伤这么重,怎么又亲自跑来,当是我登门看你的。”
云梦泽面上的笑意温和,他道:“你我之间便不拘泥这些了,此刻我依然来了王府,我们也彼此确认对方无虞了,这便够了。”
郁云霁颔首:“劳云公子挂念。”
原本心头的不虞一扫而空,看见好友如此,郁云霁心头也软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