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的棕椰树不住的往后飞退,今天的天气的确不错,合着阳光的海风在汽车高速行驶的状态下强劲的吹打在两人身上,刺激而不寒冷,仿佛飞翔一般。
这是张明月私人的小车,就象俗气的言情小説中一般,这是一部火红的法拉利,而铁笑天驾驶的那辆“公车”
此刻正静静的停在别墅的小车库里,张大小姐认为,今天它不适宜担任承载的工作。
今天是星期天。
坐在驾驶位上的并不是铁笑天,他现在的姿势无比轻松,斜着身体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一只手横过汽车坐椅的靠背伸了过去,把玩着张大小姐的发梢——他已经调整了这个微妙的转换:下属——朋友,或者:奴仆——情人,其实这样的转换的过程大概是需要若干表情加很多不经意的小动作组成,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张明月张小姐个人很自然的、不自觉的、从潜意识里加以承认的过程,接受这个存在,尽量不让她忽然有种突然的感觉。
应该要有这样的一种效果:她邂逅的是一位很有成就的——比如説:某位华裔归国青年科学家、艺术家、音乐家或者某个国内省部级官员的公子。
从某种科学的角度来説,这是一种高明的催眠——一种融入在现实中的、使人的思想状态无法分辨出现实与浪漫之间的距离的催眠,这是由用各种各样的肢体语言、面部表情或者很精巧的活动瞳孔而不断的对对方加以暗示的工作。
达成的效果应该是——或者换一种説法,人们通常把这样的状态叫做“爱情”
——一种不可理喻并且无法解释的事物。
铁笑天正是这样一个成功的实践者,这不比在街头追逐心仪的女孩或者在课堂上向某个女生递情书——这是一向专业性很强并且难度很大的任务,铁笑天其实根本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做到的,仿佛冥冥中先有了某种程序,他只是充分的使用了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件,漂亮的将这个程序完成而已。
所以这并没有让他有任何快感——征服感或成就感。
汽车已经驶出了城市的中心区域,铁笑天忽然感觉路面有些不对,他疑惑的看了一下正在驾驶的张明月,张明月嫣然一笑,放缓了车速,按下按钮,把顶篷缓缓降下一部分,转过头来:“这条路是我们俱乐部自己出资修缮的。”
她有些得意的打量着这条高标准的公路,“这个俱乐部我们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
铁笑天微微摇头,耸耸肩膀——这样既表达了自己的态度又没有任何具体明确的意思,潇洒而含蓄——女人们通常喜欢男人这样。
俱乐部的大门并不太奢华,不是铁笑天想象中的那么肆无忌惮的阔气,触目的是一堆又一堆的花盆、看似随意摆放的花盆——并不象某些城市的路中心或者标志性建筑旁边摆放出标语或者“奋斗”
之类画面的花海,这里的花给人一种很自然的感觉——穿行在一片碧绿的原野欣赏身边的野花的感觉。
这是用货币在钢铁水泥里堆砌出来的感觉——铁笑天摇了摇头,苦笑着想,理智的人看来是无法享受艺术的,除了利害关系之外,自己现在好象无法沉浸在任何“意境”
里面。
两人跨出车门,立时就有一位穿着得体的英俊青年走了过来,微笑着向两人颔首:“鲜花一样的天气,早上好!”
就当铁笑天以为这是张明月的朋友的时候,张大小姐傲然的点点头,青年微微鞠下躬去,“很荣幸为您服务!”
説完跨进汽车——铁笑天摸摸下巴,苦笑不已,连“代客泊车”
都搞得花里胡哨,的确是有点意思。
走进大门,宽阔得象体育馆一般的大堂里只有几位漂亮的小姐,看见两人,立时迎了上来,“早上好,两位贵宾!”
其中一位圆脸的小姐还调皮的挤了挤眼睛。
铁笑天已经调整过来,愕然的看着挤眼睛的小姐,在记忆里回忆这位“熟人”
,忽然恍然大悟,这大概是所谓“人性化”
服务的一部分吧??!
当然,对着这么一位漂亮可爱的少女,没有任何人会因突兀而发怒的。
他并没有象张明月般只是点点头就作罢,微笑着向这几位小姐示意,“早上好!”
“您的会员号?!
谢谢您!”
“0001、000!”
张明月有些俏皮的朝铁笑天吐了吐小舌头,“0001是我老爸,不过里面的资料和认证我都有,”
她一边和铁笑天耳语一边伸出一只小手,轻轻巧巧的按进一个电子仪器上。
“欢迎您的光临,张先生和张小姐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