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中蛊的人会被蛊虫一点一点吞噬神智,最后也逃不了一个死字。
碗中的血迹不知何时盖住了碗底,颜温尘把准备好的药粉倒了进去,取蛊并不麻烦,只用中蛊的人的血液加上几种复杂的毒液就行了,真正麻烦的是取蛊以后的事情,嗜在离开的时候会先一步吞噬了人的心脏,等蛊取出来以后人也就没命了,所以取蛊不取蛊,其实没什么意义。
颜温尘并没有向靳殇冗说这些,因为这些东西和靳殇冗没有关系,靳殇冗没有心,字面上的意思,似乎是登基前的那一段时间出的事,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很少,他算一个。
他记得墨岑应当是修仙界的人吧,可是如今靳殇冗心口处,代替心脏跳动的东西,是魔族里出来的物件。
总归这些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也用不着太过操心,在搏人心,玩算计,比图谋这些方面,他没见靳殇冗输过。
碗上方浮现出了一个小黑点,圆粒状的,和沙尘比大不了多少。
颜温尘扬了扬眉,嗜应当是会在人体里成长的,怎么这个和开始的时候差不多?
他不白剌了那么大的一道口子?
将靳殇冗的手包扎好以后,颜温尘将人轻推进了池子里。
给靳殇冗包扎伤口的药自然是上等的,药粉撒上去的时候,那条小拇指关节大小的伤口就已经止住血了。
包扎也只是为了不让它留疤。
因为嗜离开了身体的缘故,靳殇冗现在已经近乎于没了气息,全身泡在池子里也不会有什么事。
只是明明睡着了的人却敛了敛眉。
颜温尘收拾好了周围的东西,其他的也就只能靠靳殇冗自己走了。
神智被吞嗜掉以后,人压在心底的事情没了可以压制的东西,就会翻涌着将人吞噬,靳殇冗应当不会担心这个。
只是嗜离开身体以后,还有一个其他的后果,中蛊的人会全身疼痛,一些书上写着,那痛感没几个人可以忍受,疼痛会一寸一寸的漫至全身,针入骨髓似的刺着人的理智,并且不知道会痛到何时,要不是取完蛊以后会没了意识,怕是会有人忍不了疼痛选择自尽。
他记得,靳殇冗好像是怕疼来着。
醒来的时候,心情估计又要不好上几天。
颜温尘抬手抚平了人的眉,轻叹了声后出了房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以后,靳殇冗又敛了敛眉,疼痛遍布全身,眼前只是雾蒙蒙的一片,他好似是忘了来路,也看不清归途。
颜温尘第二日晚上才过来察看,池水不知何时解了一层厚厚的冰,冰下的人如今像是沉睡一般。
微微敛了敛眉,不会那一成的几率偏偏就让靳殇冗遇上了吧?
他曲指叩了叩冰面,池中的人也没有半点反应。
“啧,小鱼儿,这么睡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颜温尘眯了眯眼睛,即使同处一方天地,他也没有办法减轻靳殇冗的半分痛苦,这个人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荒唐事,这辈子落了个这般田地。
颜温尘在房间里待了一晚上,等池子中的人稍稍有了点活气的时候才扬了扬眉,嘚,白看了他一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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