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英资思路逐渐往豪门内斗的方向发散开去。
啧,又是我二哥在中间作梗对不对?提英资不屑地哼出声。
血浓于水,阿龙关起门来跟你再不对付,也不至于在这种节骨眼上落井下石。
律师不以为意地摆手,再说,就算他想,夫人跟董事长两个人,也不会由着你二哥一个人胡闹。
行吧,也有道理。
提英资想。
凶案现在的性质是「恶少强霸欢场名伶」,这几天公司股价应该已经跌得没边了,阿龙蠢是蠢,应该也不会蠢到拿这件事在继承争夺战上做文章。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提英资皱眉。
律师默不作声,忽而神秘地指了指上面。
提英资抬头,从地下20层的羁押所向上看了看上面,是什么呢?
从地下20层往上,越过钢铁迷宫般的巨大地下城,便是阳光普照的地表之上;掠过地表那些纸醉金迷的繁华都市、郁郁葱葱的人造景观,再往上,就是巨碗一样倒扣在越北星表面的人工穹顶。
提英资头皮一麻。
你的保释申请一度获批,临放人前,又被星区警务厅勒令撤回了。
律师压低声音,英资,这起凶案背后牵扯的力量,比你想象中还要多。
邢律师老谋深算的两道目光盯着他,沉默许久。
英资,你知道,翻过元旦,今年可就是殖民地的选举年了。
律师小声提醒,故意停顿了一下。
选举年对提家来说意味着什么英资,你说呢?
提英资心里一沉,下意识朝会面室门口沉默伫立的两位执勤人员看了一眼,喉结动动,不答话了。
所以英资,你面临的局面十分凶险。
邢律师也不展开,只轻轻下了结论。
眼下性命攸关,没有什么比你摆脱杀人嫌疑更重要。
至少在我面前,你不要顾虑一些不必要的东西。
律师十指交握,表情严肃,我最后一次问你告诉我,跨年夜的零点,你在游轮套间里做了什么?
提英资吸一口气,额上冒出汗来。
律师双肘撑着桌面,极有耐心地与之对峙。
他是多年的办案老手,怎会看不出眼前的贵公子对自己有所隐瞒。
我入行也有快二十年,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邢律师胜券在握地想提公子那天晚上,想必是在那个头等舱豪华套房里,开了什么羞于告人的下流派
我,我一个人在房间拍了几段视频。
提英资突然结结巴巴地说。
律师有几分意外。
我,我之前也想过要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