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毒汤那出她都能完完全全避过去,应该出不了事,肚子里毕竟揣着天上仙女儿,这胎有神仙护着……”
谢士洲说“我想着是不是碰巧,仙女下凡这种事,书上写过,谁当真见过?”
太后不同意他说的,坚持认为孙媳妇怀的就是天仙“要不是根本就说不通,用绝孕药害人的事宫里也有,从来都是中招才会事,哀家活到这岁数,没听说端着毒汤就能没胃口不想喝的……估摸是天上神仙要保她这胎,所以这种害人的事来一次两次三次她都能躲过去。”
谢士洲都快被说服了。
现在想想,他编了个假话,正好就和太后娘娘做的梦撞上,这也太巧了一点,总感觉冥冥之中有安排。
太后让他放心,等着给仙女儿当爹就是!
谢士洲问他在孩子出生之前还要准备些什么?
太后表示她和王爷全都安排好了,只有一件事需要孙媳妇亲自去做,就是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那个,满怀十个月给皇家添个小仙女儿。
“我爹不是想抱孙子?”
“孙子几时不能抱?你别管他。”
太后觉得,钱氏命那样好,她不可能走上秦氏的老路,先把仙女儿生了,下一胎铁铁的就是儿子。
进宫去了之后,谢士洲总算明白为啥外边能传得沸沸扬扬,看太后这样,分明是信真了。
其实还不光是太后,皇后娘娘都羡慕,太子妃盘算着过两年找钱玉嫃讨两样仙女儿用过的东西,沾点仙气。
这是看得近的,还有想得远的,比如郑国公夫人瞅着自家那些两三岁的萝卜头,觉得他们跟燕王世子妃怀那个仙女儿岁数相差不大,可以争取把人拐来自家。
……
要让钱玉嫃知道有人已经在为十几年后打算,她该傻眼了。
然而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谢士洲人虽然不经常在府上,安排的事情不少,他交代过让丫鬟们听说了外面的事别随便往世子妃跟前捅,要嫌无聊找个认字的来给她读书。
嫃嫃以前就爱看书打时间,她喜欢那些山水游记话本小说。
王府的奴才去搜罗了一些,指了个认字的丫鬟读给她听,每天上午听两段,下午再听两段,日子混着很快。
几天之后,钱宗宝过来,才知道他姐夫确实做了梦,只是没太当回事故没想起来同姐姐说。
他稍稍松了口气,笑道“姐夫进了军营之后在王府的时候很少,回来见着姐姐肯定有说不完的话,会忘记一些琐事实属寻常。
我本来担心这是有人编着乱传的,既然确有其事,悬着的心就能放下来了。”
钱玉嫃问他也信这个?
钱宗宝想了想,说“要是姐夫跟太后娘娘同时梦见,那兴许就是托梦,姐姐这胎大概是有些说法,不然怎么能轻巧避过那几碗毒汤。”
“我好像没同你说过。”
“这事都传遍了,我人在京城能不知道?”
他这么说也没错,钱玉嫃点点头,又叮嘱他“我之前给爹娘送过一封家书,里面没讲这些,你知道也罢,写信回去的时候不要多提,我怕他们知道了会不放心。”
“光说大喜事爹娘也不会信,总能想到你是报喜不报忧,我想着困难也要说一点,说一点不那么吓人的。”
姐弟两个都不知道之前送信那个已经把他知道的全都倒出去了,当初迫不及待想给家里报平安,忘了一些细枝末节。
本来也没有几个太太会亲自去见那些信差,更别提请他吃茶留他问话。
当初忘了,这会儿钱玉嫃都没想起,她怀上之后除了顾着肚子就是顾着相公,其他很多事都不上心了,王太医也说装太多心事不好,忧思伤脾。
钱宗宝说他最近打算送一封信回去“我到京城一两个月了,有许多见闻想同家里分享。
我还想把姐夫跟太后娘娘一起做梦,然后宫里宫外都盼着姐姐你生姑娘的事告诉爹娘。”
说出来就有征求意见的意思,钱玉嫃答应下来。
反正也不是吓人的事,顶多叫他们看个稀奇,估计很少见到夫家人齐刷刷盼着媳妇头胎生女的。
钱玉嫃没拦着他,钱宗宝回去就写了,草稿就是四五页,删的删,改的改,誊下来都还剩三页半。
他拿着默读了一遍,看没毛病才仔细叠好,妥善封上。
他本来不想太麻烦王府,打算出个辛苦钱请商队带回,钱玉嫃知道他要写信之后,就让他写好直接送到王府来,京里经常都有赶赴各地的信差,找个顺路的让他捎去比商队要快得多。
钱玉嫃明白他,他怕经常来麻烦这边招了别人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