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峥示意他放桌上,问,“他们只要银子没有其余要求”
买卖买卖,你情我愿才叫买卖,强买强卖那就不美了。
在时机未成熟的当下,他就是一名风光霁月的好少年。
安瑞撇嘴“他们敢”
谢峥不轻不重扫他一眼“有还是没有”
安瑞一激灵,忙道“没有,真没有了了。
这些院子既不当街,又小又破旧,咱们给的价,足够他们去别的街区再买一套更好的了,他们拿到钱都乐得找不着北了,哪儿还有别的要求”
没有便行。
谢峥收回视线“匠人找了吗”
“找了,就等主子您吩咐了。”
只要他一声令下,这处院子便能开始动工。
“不过,主子,这院落改成铺总觉得别扭啊。”
谢峥摆摆手“我心里有数。”
“是。”
安福见谢峥捡起桌上薄纸开始慢慢翻,朝安瑞嘘了声,往外头努了努嘴这个点,安瑞还没用膳呢。
安瑞意会,笑眯眯点点头,无声地朝谢峥行了个礼,安静地退了下去。
谢峥翻完契纸,再把宽大的院宅图纸铺开,开始琢磨铺的改造。
原来他的图纸都是各户院落的布局,这回直接让安福领着匠人去测量,去掉杂七杂八的宅屋墙垣,直接将几户图纸合成一张。
这样自然一目了然。
将各处方位边角完,谢峥有了点思路,头也不抬道“安福,备笔”
声音戛然而止。
听到叫唤快步过来的安福躬身“主子”
谢峥却定定地着图纸,半晌,他问了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安福瞅了眼外头,估摸了下,道“回主子,应当是未时末了。”
未时末骨节分明的指节叩了叩桌面,面沉如水的谢峥仔细回忆了下童生试的时间,确定自己没有记错,登时冷笑出声。
上当了。
远在芦州的祝圆也顾不上他了。
童生试算是科举之路的开启,祝庭舟第一次踏进这种考场,张静姝跟她都紧张极了。
他们甚至直接将车架停在在考场外头候着。
所幸,考场外头多的是焦心的考生家人,他们混在其中并不突兀,甚至还因为来晚了,被堵在了远处。
童生试要直到申时末才结束。
中午的时候张静姝压根没有胃口。
祝圆拿出早起准备好的食物篮子,逐一摆上小桌,再拿出小瓷瓶,倒了些许调好的酱料到碟子上,然后轻声道“娘,还要等许久呢,先吃点东西吧。”
正掀着帘子往考场张望的张静姝温声回头,扫了眼桌面,诧异“这些是饭团你什么时候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