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说,是在什么人的身上闻到过。”
杜华眉头紧锁,张着嘴呼吸着:“是她,就是她身上的味道。”
“谁?”
张静马上追问道。
“郑丽丽,我的一个患者,这个味道,没错。”
杜华说,脸上浮现了一丝犹疑,“这案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这个味道,很有可能是凶手留在现场的。”
张静快速收起了碎布,封好了塑料袋,“我们这就回去查这件事。”
说完,她带着我们离开了会见室,身后传来了看守所武警不满的声音:“这什么味儿?呛死人了。”
我们很快就查明,杜华口中的郑丽丽就是三名被害人曾工作过的那家香水公司的老总,这款销量不佳的香水也正是她研制的。
因为子宫受损,郑丽丽无法怀孕,多次找杜华尝试做试管婴儿,然而,却始终没有成功。
“要说这个女人,确实有可能这么做。”
那天去抓捕杜华的警察听了我们的话后,想了想说道,“虽然不太清楚原因,不过这个女人看杜华的那个眼神,我可是记忆犹新,那是恨不得碎尸万段啊。
按说,就是一次医疗失败,原因还不在杜华身上,不至于吧?”
“那可不好说,没准儿还有别的事呢。
你们还是再好好查查这事吧。”
张静说,“行了,本姑娘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张警官,这事,我看就你带队吧,怎么说也是你查出来的。”
这名警察不好意思地说道。
“可别说和我有关系,我现在在休假。”
张静连忙说道,“让我们领导知道,再把我调你们基层来。”
“那可是我们基层警察的福音啊。”
这名警察恭维道,“你一定会成为当代的女福尔摩斯。”
“那本姑娘可就亏大了。”
张静翻了个白眼,“基层哪有坐厅里舒服啊。”
“这个郑丽丽,肯定也不是凶手吧?”
我的邻居这个时候已经喝完了一整杯红酒,脸色绯红,格外诱人,她有些目光迷离地问道,“她也是个女人啊,女人怎么会对女人做出那么残忍的事?”
“女人狠下心来,比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残忍。”
我笑了一下,“警方对这个郑丽丽展开了调查,在她的私人实验室里,找到了三名被害人的子宫,还有制作麻醉药剂的设备和材料,以及注射器、手术刀等作案工具。”
邻居惊呼了一声,伸手掩住了嘴:“她为什么要那样啊?”
“这是一个很悲伤的故事。”
我把瓶子里最后一点红酒倒进杯里,抿了一口。
案发那年,郑丽丽三十四岁。
在郑丽丽只有十四岁的时候,一个深夜,一个母亲带回家中的陌生男人,一个粗暴的举动,让一个女孩儿一瞬间成长为一个女人。
她哭叫,她吵闹,她厮打,她希望能引起相依为命的母亲的注意,可让她无法相信的是,她的母亲就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
那个女人,用郑丽丽的初夜换来了两千块钱。
要是有个父亲该有多好,郑丽丽如同一具死尸,躺在男人的身下,听着他粗重的喘息,承受着他用尽全力的冲击,忍受着下体撕裂的痛楚,想着,父亲一定不会看着她就这样被人凌辱,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
可是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