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坚定地摇了摇头,祈求地看着我们,“我知道,就你们能,求求你们,救救他!”
她的眼眶泛红,手里死死地捏着手帕,擦拭着眼角。
12月25日,一大早,我和老罗就来到了看守所。
老人哀求的眼神,浑浊的眼泪,终让我不忍心拒绝。
所幸,我还保留着最后一点儿理智,没有完全同意老人的请求,只答应再了解一下这个案子,接不接,等我们见了当事人田力之后再说。
“老简,我咋觉得心神不宁的呢?不是要出什么事儿吧?”
在看守所门口,老罗突然说,“我这右眼皮老跳。”
“把心放肚子里,在这地方,能出啥事儿?”
我笑了一下。
“你等我一会儿。”
他说着,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大衣,从后备厢里翻出一件红色的羽绒服,套到了身上,又翻出那本张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的经书,塞进怀里,嘴里念念有词,“好了,走吧,希望能给我们带来好运。”
我强忍着笑,岔开话题:“昨晚过得怎么样?是吃了啊,还是被吃了啊?”
老罗的脚步明显停滞了一下,脸色也有些发白。
“哦,我懂了。”
我强颜欢笑,点了点头,“恭喜恭喜,你们两个家伙,总算修成正果了。”
“我昨天电话关机了,躲在酒吧里待了一宿。”
老罗苦笑了一下,“那个啥,完事儿你自己开车回律所,我还得出去躲几天。”
这句话让我的心一颤,我想,我大概知道老罗的不安是从何而来了。
“今天是好日子,哥也帮不了你啥了,为了律所,你就牺牲一下吧。”
我用力拍了拍老罗的肩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塞给了他。
“简律师,罗律师,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杀人。
我那么爱她,怎么会杀了她呢?”
隔着一道玻璃墙,田力哀求地看着我们。
“爱到深处,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这有啥稀奇的?”
老罗笑道。
我瞪了老罗一眼,问道:“血衣,足迹,这两件东西现在是警方的铁证,你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我也不知道。
那天,我从超市里出来之后……”
田力咽了口唾沫,慢慢回忆道。
天有些阴,有些闷,田力感到焦躁不安。
他点燃一支烟,火光在黑夜里一明一灭。
吸入肺里的烟没能让他平静下来。
他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巷口,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赵芳应该早就到家了。
可让他就这样放下这段感情,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田力抬头看了一眼天,一丝风也没有,一丝星光也不见,空气中传来一股黏稠的湿气。
他咬咬牙,还是走进了巷子。
田力从没在晚上走过这条小巷,黑暗让他的视线受到了严重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