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年冬季的农闲季节里,某一天中午放学回家后,见家里来了两位客人。
记忆里好像是在每年的冬季,经常来我们家找父亲喝酒聊天的傅伯伯和陈伯伯。
母亲讲,今天是特意来给哥哥介绍对象的。
说起给哥哥介绍对象的事,父母是最操心又着急的。
前段时间有人给介绍了戴围子的一位姑娘,人家同意见个面,还没定时间就被东邻的老干部给说黄了,因他家闺女在那庄住,跟那姑娘家人熟,鉴于我们两家的关系,肯定少不了说我们家的坏话。
后又有人给我哥提亲,还没说好,就被那个人称五疯子的大老陈知道了,在她的极力挑拨下,又没成。
不仅被他们连搅两次,而且这两位还狂妄的,大肆宣扬我们家人的缺点,并无限的扩大,说哥哥长得又丑又黑就是个黑壳,脾气又坏,像个红头牛。
还总爱惹祸,说父母与邻居不和,三天跟人一大吵,两天跟人一小打。
并扬言说,非搞的哥哥打一辈子光棍儿誓不罢休。
父母操碎了心头疼的不得了。
这回这两位伯伯,冲父母的为人和情面,特意来给我们家帮忙的。
刚进家门,他们就看着我乐,我赶紧上前和他们打招呼,直惹的他们极力的夸赞我,说我长的可爱,嘴又甜人也机灵,等以后找对象一定不用愁,比哥哥好找。
弄得我面红耳赤,羞怯难当,赶紧放下书包就往厨房跑。
就听陈伯伯在后面嚷道,别走,哎老侄子,今天我要跟你碰两盅,看看你的酒量长了没有?还记得那一年我来你家,你爸让你买酒的事儿吗?
一提那年,这位陈伯伯来家里做客时,父亲让我买酒的事儿,顿时羞得我无言以对,只想找个地方藏起来。
记得,那是一个仲夏的上午,天气有点阴沉,像是要下雨,但一会儿又刮起了一阵风,将积雨的云吹散了,这位陈伯伯是父亲十分要好的友人之一,经常和父亲谈古论今,谈天说地,划拳行令,饮酒作乐。
来到我家后,父亲将其引入客厅,母亲便去厨房准备菜肴,父亲见家里没了酒,就叫来我,给了我几角钱让我去大队部里买酒,具体是几毛钱忘了,反正是正好一瓶酒钱。
那时候我究竟几岁,记不清了,好像还没开始上学吧。
拿到钱我就直奔大队部跑去。
到了那小商店,老板给了我一瓶酒,还特意嘱咐我一遍,拿好了,别摔了。
我边答应着边蹦蹦跳跳,兴高采烈的往家走,看到瓶里那晶莹透亮的液体,猜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听人说酒是辣的,但究竟有多辣不知道,可为什么是辣的,还有那么多人爱喝呢?真想打开尝一口。
拿着瓶子翻来覆去的看着,只见瓶盖上有许多纹齿,在瓶口的位置,有香味扑鼻,先闻了闻,又好奇的用舌头舔了舔,然后用牙啃了一下,结果盖子掉了下来,慌忙捡起瓶盖,又扣到瓶口上,还用手掌使劲拍了两下,见复原如初,根本就看不出来瓶盖被打开过的痕迹,心中窃喜。
于是又重复一遍刚才的动作,将瓶盖再次打开,尝了一口瓶里的液体,是有些辣,咂吧咂吧嘴,虽然有些辣,但辣过之后有股芳醇的香味,感觉还挺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