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的确有一娇奴,乃是殷某乃至整个殷家的恩人,只因家母看重出身,非要殷某娶位门当户对的正妻,若按我自己的意思,这一辈子不娶妻也不打紧,然家慈病重,恐时日无多,这才在都城世家贵女中选中令妹。”
宋书安脸色难看了起来,殷煜珩话里话外都显着将就,根本毫无诚意。
“我的确跟宋姑娘有过一面之缘,知晓她仁善温婉,因身患顽疾只能好好养在闺中,到了这年岁还未能出嫁。
原本想着宋侍郎允了这门亲,镇北将军府可保令妹余生平安顺遂,左右她有心悸之症,宋侍郎难不成要我殷某人绝后?”
“你!
殷煜珩,你简直欺人太甚,若是这般,何苦煞费周折求娶?”
“宋侍郎息怒,殷某人话说的是难听了些,只不过我向来如此,且说到做到,这要比阳奉阴违,表面上答应得好好的,背地里人事不干的要强上许多。
我只能说,娶令妹过门,必会做到相敬如宾,男女之间的情爱,我给不了,她也受不得,宋大人自己考量,殷某还要赶着入宫,若不愿一道,那我就先走一步。”
“你等等!”
宋书安听得出来,殷煜珩话糙理不糙,最要命的,还是宋若芙已经满心期许地等着嫁入殷家,他不愿意也不好使。
殷煜珩原本已经转身,听到宋书安喊住自己,只能顿住了脚步,却未有转身回来,他的忍耐已经快到极限了。
“你挑了我宋家,可是因着我礼部侍郎的官职?”
“宋侍郎多虑了,殷某还不屑以将军夫人的位子来谋求朝中益处,殷家的荣耀都是殷家男儿以血肉之躯拼回来了,若是仗着裙摆荫泽,我殷煜珩愧对先祖,定不得好死!”
可算找了个台阶,宋书安清了清嗓子,走到殷煜很面前,“殷将军乃令人敬佩的英雄,宋某的确不该妄加揣度,只是舍妹好歹也是世家千金,也是要脸面的,一个奴婢恃宠而骄,就敢说不会欺压到她头上?”
殷煜珩偏了眸子,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从未当她是低贱的奴婢,她亦不会随意欺辱无辜之人,家中祖母许了她侧夫人的名分,日后府中事务也会交由她来打理,令妹只消安养身体就是。”
宋书安此刻后悔多问了这一嘴,殷煜珩竟然毫不避讳,言下之意就是要把宋若芙娶回家当个摆设,尽孝后供起来,就像尊菩萨一样。
他蹙着眉,实在觉得这门亲事并非良配,却担心若是他把亲退了,宋若芙会不会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