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半天都没有将染血的布条解开。
瞧出她的担忧和小心翼翼,赵裕道:“没事,你只管下手吧。
我不怕疼。”
听他这么说,林若水稍稍撞了一下胆,说道:“那我可动手了。
要是疼的厉害,你忍着点。”
“嗯。”
赵裕说完,果然从头到尾没有出过半点呻|吟的声音。
林若水好不容易为他将布条解开,入眼一片血肉模糊,接着又费了很大功夫包扎完伤口,最后,还不忘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看看蝴蝶结,再往上看看他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莫名忍俊不禁。
而整个过程中,他不吭一声,只是从额上细密的薄汗可以看出,他在极力忍耐。
这得需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这种伤痛。
林若水想,怕是他在战场上已经习惯了吧。
跑了一路,赵裕已然疲惫不堪,有些体力不支,加之一天一夜没有吃任何东西,也没有睡觉,所以很快便靠在墙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若水简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一时间,周围静的出奇,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什么活物随时出没。
她最怕老鼠了,不由忐忑不安的往他身边凑了凑。
看到他闭着眼睛,也不知道他到底睡没睡着,猫着身子,悄悄凑上前
突然,眼前之人冷不防睁开眼睛,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眉心一蹙,道:“你做什么?”
林若水被他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惊的弹开身子,却忘了扭伤的脚,不由疼的叫了一声,赵裕闻声连忙将她拉下来,捂住她的嘴
彼时,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周遭一片静默无声。
林若水整个人趴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胸口的心跳声,一声,一声,非常有力。
之后,听他沉声说道:“外面还不知道什么情况,你这样冒冒失失,万一把人引来了可知会怎样?”
林若水点头如蒜。
下一刻,赵裕见她趴在自己身上,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气传到鼻端,同时又感觉到她身娇体软不由有些面色微红,轻咳了一声,提醒她道:“还不起来。
想压死我啊。”
说话间,目光闪躲的移开眼去。
方才那一瞬间,林若水也是被吓傻了,此时听到他说话,连忙爬起身,小心着受伤的脚,慢慢坐到一边,拍拍胸口,喘了口气。
赵裕头歪向另一边,很快,复又闭上眼睛:“快休息吧。
明天还要赶路呢。”
现下还是寒冬腊月,气温可想而知。
担心被追兵现,所以这里并不能够生火取暖。
没有了热源,林若水即便穿着小袄,仍是冷的不行,缩在旁边,受不了就搓搓小手,抱抱胳膊。
多年的从军经历,但凡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惊醒,所以在今日这种危机四伏的意识下,赵裕并未敢深睡。
听到轻微的动静,睁了睁眼睛,看到她缩着身子冻得瑟瑟抖,一句话都不说,便将外套脱下来丢给她。
林若水一瞧,心下微微一暖:算你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