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码自家儿子儿媳还能帮着春爷爷干点活,帮着给外孙子做件衣裳,让自家不至于搞得和逃难一样狼狈。
即使弄到塌了屋子,不得不来借住一个冬日,他们也一样想多保留几分自尊。
不过这空屋子什么的,倒是提醒了春爷爷一个问题,在老方头一家忙乎着将自家车里拉来的东西往屋子里安置的时候,他将焦裕丰拉到了堂屋外的屋檐下,询问道
“说起来你大伯那院子也空着吧,这外头雪灾成了这样,他就没个打算?”
“什么打算?”
“我记得他当年回来的时候说起过,这周围其他几个村子里,有好几个同袍来着,早年走动也算多,只是后来他搬到了城里,住在贾家后头之后,才慢慢的疏远了,这一次这样的大事儿,他可有去看看,帮一把的意思?若是有,那院子倒是也能照顾几家。”
这话问的,是想让他去提醒一声?焦裕丰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既然都疏远了,是不是要帮一把什么的,这难道不是该焦大自己想?干啥还要提醒?这里头还有啥别的缘故不成?
许是焦裕丰这迷茫的眼神太明显,弄得春爷爷都有些噎着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才小声说到
“往日你大伯自己日子也不算好,不帮也说的过去,可如今,又是置办田地,又是有了院子,还是这么空着的,若是不去照顾一二,这以后他在老兵里头名声还能有个好?他如今可是教习了,还常常跟着在外头走动,和其他武将人家的亲卫交往,越是名声好的,就越是安稳,越是容易得人看中,将来若是有心给你们兄弟,孩子谋划点啥,才有底气,你怎么这个都想不到?”
嚓,他还真是想不到,他到底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懂名声两个字对这个时代的影响力,更不用懂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潜规则。
不过他明白什么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所以这边春爷爷只是那么一说,焦裕丰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赶忙一个劲的点头,
“明白了,春伯,我这就去城里问问,大伯应该是一时没想到。”
“嗯,这样就好,度快些,这些日子房子塌了的可是不少。”
“唉,我下午就去。”
焦裕丰说干就干,这里刚帮着春爷爷他们收拾妥当,那边立马就架起了车架,一路急赶着往京城而去。
顺带的,怀里还揣上了自家儿子在他出门前递给他的采购单子。
连着下雪几日,外头的物价都在上涨,再加上对雪灾的担忧,这父子两个已经决定多多采买,将一个冬日的粮油需求都弄回家来,免得有个万一。
嗯,不对,还要多备上几分才是,万一这焦大真的带了需要帮助的老兵回来,那焦大家那院子可是空的很,即使是上次贾代化他们来采买剩下的,也都已经被焦裕丰父
子给消灭了,到时候人来了,没吃的,可就尴尬了,最起码的米面盐总是要有的。
倒是春爷爷老方家来的时候可不是空手的,吃的用的都没少待带,估计是屋子塌了之后寻出来的,除了太笨重的,能过日子的东西都带来了。
不对,春爷爷那里也要送些过去,既然帮了就不能太小气对吧
“哎呦,我的屁股”
雪地里牛车走的很慢,按说应该很安全,可谁让焦裕丰脑子里满满的都是事儿呢,一个晃神没注意,这牛车就滑了那么一下,将车都带的歪斜了起来,将驾车的焦裕丰直接摔到了地上,直接坐了一个屁股开花。
好在周围没人看见,不然这么大的年纪他可丢不起这个脸。
重新爬上车,焦裕丰收敛了心神,小心的驾驭着往城里去,也就是这一收心,他才现,这一路周围的田野,已经没了往日的模样,那厚厚的雪,像是将整个天地都笼罩了一般,看着有些无边无际,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悲凉。
“雪灾啊”
在天灾面前,人永远是脆弱的,也不知这一次有多少人家受灾,可惜了,这不是现代,没有什么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美事儿,只能期待这官府还能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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